“少东家,你练了什么功,怎么连路都走不动了?”杨弘、张荣一前一后,抬着杜修明出了余家大门,而杜修明此刻就差瘫痪了。
“没练什么功,就是扎马步。”杜修明哎呦叫唤:“余前辈说了,这万千功夫都是从稳住身体开始练,想要稳住身体,就得稳住两条腿,于是就让我扎三十天马步。”
“才三十天?”杨弘为人直爽,此刻只是笑道:“少东家,这可不算多,咱们从小练功,从六岁开始,一直到十六岁,天天都要扎马步。”
“不对不对,咱们那时候年纪小,扎马步扎起来简单许多。少东家这个年纪,再去扎马步,就很难受了,怎么能和我们比?”张荣问道:“少东家,余前辈的话没错,可他之让你扎马步,不让你练别的功夫?”
“怎么没有?”杜修明叫苦连天:“一边扎马步,一边还要背孙子兵法,孙子曰,兵者诡道也,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这话一出,杨弘才“感同身受”起来,道:“扎马步无所谓,我扎一天也不累,我最怕的就是认字背书,那方方正正一块块的笔画,看着就头疼。”
张荣却道:“呵呵,少东家,这是好事啊。你仔细想想,这练拳脚功夫,自然需要稳。可行军打仗,更需要稳如泰山。古时候的良将,面对尸山血海照样能手不释卷。余前辈这一出,是在练你的心,够不够沉静。当然也是在试你的心够不够沉稳,看少东家学本事的心是否恒如磐石。”
杜修明听了这话,认真起来了,让二人将自己放下来,强撑着站在地上,点点头道:“张大哥,你说的有道理。”
杨弘一脸不屑:“他说的有个屁道理?这小子就喜欢胡诌,以为自己多读了点书,就能猜透别人的心思了。余前辈那是什么高人,他的想法,张荣怎么猜得准。那些兵法到了战场上,便是一堆废纸,还是拳头管用,这些余前辈能不知道吗?”
张荣摇摇头,并不反驳,杜修明也笑了笑。张荣倒有三分儒将之风,他说的话是对的,余水成让杜修明练这两样,正是为了练他的心。身上功夫硬,不如心稳。
行军打仗,要处理大大小小心如乱麻的事情,很容易被干扰。在这些乱麻之中还要寻找战机,而战机稍纵即逝。若是心不稳,还没等找到战机,就崩溃了。
可这么扎马步,也不是事儿啊。杜修明心里想,今天可得罪了余云亦,也不知道她对自己的尺寸满不满意,啊,不是这个,不知道她还愿不愿意来帮自己练功。以后一个人撑着,可难熬下去,得想办法。
回到汤河口,杜修明拢了拢一天的账,给了杨弘、张荣的一份,他自己基本就没剩下什么了。
齐大嫂等摆摊的佃户,提来了一大堆猪下水,道:“少东家,这里有四个猪头,六副猪肺,两个猪肚,三副小肠和猪肝,七副大肠和腰子,还有这些杂七杂八的肉。这四个猪头贵了些,费了二百文,,猪肺和腰子都是不要钱的,其他都合起来,也才二百三十文。”
杜修明看着这一大堆,都是洗干净了的,从怀里拿出一两银子,递过去道:“猪头这么贵,下次不买这么多了,两个就行,其他的有多少收多少。”
“少东家,明天还要?”
“对啊,跟今天一样,买了之后洗干净了,放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