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兄弟,请留步。”
蓝衣食客,也就是房牙子转过身,发现几个身材魁梧的汉子将自己围住了,当即捂住屁股,啊,不是,捂住别在后腰上的钱袋,警惕地问道:“你,你们想做什么,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你们敢抢钱?”
“不要误会,我们不抢钱。”
“嗯?”房牙子退了一步,这时杜安边赶紧解释道:“刚才听说了,你是房牙子,我等正想买一栋房子,不知你手中可有好一点的房子?”
“就你们?”房牙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两人,一个个看上去,都是农夫打扮,不由得面露不屑,道:“你们买什么房子啊?这县城里的房子,可不比外面,要是拿来养牛喂羊,可是不值当的。”
“用得着你管?”杨弘见他狗眼看人低,不由得亮出了拳头:“你手上有哪些房子,说出来看看,我们买得起就买,买不起就不买,你再敢看不起人,别怪我拳头不饶人。嘿嘿,告诉你了,我们可是军户,打了你,你没处伸冤。”
一听军户两个字,那蓝衣房牙瞬间便知道其中的厉害了,挤出一丝笑道:“原来是军爷,失敬失敬。小人王三,手上正好有几间房子,敢问几位买这房子,是给自己买,还是给别人买?买来是做生意,还是住的?”
杜安边淡淡地回到:“当然是给自己买,买来做生意,开酒楼。你手中有没有二层的楼?我就问问价,买不买还不一定。”
王三一听这个,心里想到,这些军户,穿得穷酸,肯定没什么钱,还开得起酒楼?啊呸,连去酒楼叫一桌酒席的钱也没有吧?倒是他们上头那些军官,说不定有钱得很,他们自然是给那些军官买的房子,不便说出来罢了。
王三眼睛亮了,笑着道:“这位军爷,您的运气真好,小人手上正好有一间酒楼等着卖出去,这酒楼里桌椅板凳一应俱全,连厨子和跑腿的小厮,都是齐整的。您要是买了这房子,第二天就能开张。”
“多少钱?”
“不贵不贵,四十两银子。”
“什么?四十两?你疯了吧,这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你胆敢抢钱?”杜安边惊呼道。四十两的酒楼,的确贵了。
昌平是个什么地方?那连京郊都算不上。前文说过,京城的一座四合院,两间南房,两间北房带二楼,两间厢房,外加三间门面房,这样的房子才卖了五十六两。在昌平这破地方的酒楼,敢要加四十两,那真是胆子大。
“瞧你说的,许我开价,就许你砍价。”王三笑着道:“这酒楼好啊,门前人来人往,一天到晚客人不断。旁边也没什么别的酒楼,可谓得天独厚。四十两银子,这可是看在你们是军户,为大明朝出生入死,这才少了的。”
“真许我砍价?”杜安边伸出了五个手指:“我愿意出……五两!”
“这是砍价?你别砍价了,你砍死我得了。”王三嘴上骂着,但心里却在盘算,眼前这人敢开价五两银子,那他身上定然不止五两,想到这里,王三又道:“咱们在这大街上,不知道那酒楼的好坏,开价砍价都是假的。依我看,还是去酒楼看看,这样开的价才靠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