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之中,杜安边与杜修明,将在昌平发生的事情,前前后后说了一下。余水成听完之后,唏嘘不已:“想他朱一平,虽然心术不正,但在年轻一辈之中,智识也是佼佼者。假以年月,定能成才,奈何如此意气用事,一条道走到黑啊。”
杜修明点点头,余水成又道:“想那司徒王朗,饱读诗书,七十多岁还任军师出征,正如曹公所言,老骥伏枥,志在千里。只可惜他虽称满腹经纶,却是小肚鸡肠,被孔明骂死马下。修明啊,要成大事,须有大量,你要谨记啊。”
杜安边在旁边补充道:“你师父的意思就是,这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千万不要硬碰硬,否则就跟朱家一样。”
杜修明拱手,说了一句谨记教诲。这时余云亦又端来了鸡汤,一人送了一碗,杜修明一看,就自己的碗大,里面不只有汤,还有两只大鸡腿。
“这……”杜修明端着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这时余云亦笑道:“这鸡汤的好处都在汤里面,可这肉也不能浪费了。有道是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我知道你吃得多,凑合着把这俩腿吃了吧。”
这话一出,谁还不知道,这是余云亦疼小郎君呢。在余水成眼里,这俩人早就是一堆了,就差程序没走完了,当下便也笑道:“修明,你就吃了吧。云儿,再去叫老马过来,我们有要事相商。”
杜修明吭哧吭哧吃着鸡腿,余云亦的手艺还真不赖,早在之前练马步的时候,杜修明就见识过了。没多久,老马走了进来,众人也喝完了鸡汤,这时余水成缓缓道:“杜贤弟,你那边出事的时候,我正在昏迷。云儿派了老马去查朱家的事情,这一查之下,发现这背后还有别的推手。”
杜安边擦了擦嘴,放下碗,回到:“在昌平,临走之时,那朱一平还喊了一句,说害我们的人不止有他,我正想要查下去,难道老马已经查出来了?”
余水成点点头道:“不错,凭老马的本事,查这点东西还不算太难。不止这一次,就是上次修明遇难,也都是他们。”
管家老马在旁边回到:“崔家,可与你们有旧怨?这次陷害你们的事情,虽然不是崔家办的,可前前后后是崔家想的办法。联系那崔明通,勾结朱一平,崔家的人都在里面。可崔家将自己择得十分干净,虽查得出来,却并无证据。”
杜修明将鸡腿啃干净了,嘟嘟囔囔道:“朱家那种东西,好对付,你不打他,他自己把脖子伸到你刀上。难对付的正是崔家这种,躲在背后,诡计多端。”
杜安边在一旁道:“崔家与我们,本来并无仇恨。只可惜那崔明贵,一心想要他儿子升为旗总,保他的百户位子,能顺利传下去,便一直想陷害杜修明。毕竟广武军中,最老的旗总,就是我了。我下去之后,崔镇兵能接上来。”
这又是余水成向来痛恨之事,沉声道:“崔家这一计不成,应当也不会再来害你,他们只有暂时放下,去准备武举的事情,考中武进士之后,也用不着与你争这旗总。修明,方才老夫跟你说,成大事须有大量,你还记得么?”
杜修明有些疑惑:“难道说,要先忍着?其实,我有办法。我听说那个崔明通和崔家父子,乃是同族。崔明通逃出军户还落草为寇、草菅人命,这若是真告上去了,可是要连坐的。到时候,他崔明贵也逃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