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霸天唐胜,放开杜修明之后,便窜入黑夜之中。杜修明并未再去追,收起自己的九寸棍、三只铁镖及一些暗器,便回了客栈。旁人问起,只说是出去追贼,因为路生,并没追到。
遇到唐胜的事情,杜修明并未与别人说起。但他隐隐觉得,若想对付东霸天李金刚肯定要和这唐胜一起才行,而且还得靠着准岳父余立强的势力。凭他一己之力,想办成此事如登天之难。重新歇息了一晚,倒是平安无事,便到了第二天。
一行人离了客栈,去寻住所,又收拾了一整天,暂时安顿了下来。这边杜修明等人正在感受京城的繁华与危机,而京城里,嘉靖帝朱厚熜和首辅大学士杨廷和,却有了争论。嘉靖帝继承正德帝的皇统,但他与正德帝乃是堂兄弟的关系。
于是乎,杨廷和主张嘉靖帝认正德帝的爹为亲爹,然后把自己的亲爹叫成二叔。这对嘉靖帝而言,十分难以接受,绝不“换爹”。
朱厚熜是杨廷和与皇太后商量着接进京城的,眼下没有大权,本该处处倚着杨廷和,可没想到,在这种小事上,朱厚熜却头铁得很。杨廷和一提起这件事,他就痛哭流涕,说自己不当这个皇帝了。
杨廷和再怎么权倾朝野,也不可能真让朱厚熜不当了。于是,每次都是杨廷和暂时妥协下来,搁置争议,弄得他十分被动。可昨日,朱厚熜准备将自己的亲生母亲接进了宫中,而且要以皇太后之礼对待,这一下,便将这件事情又挑出来了。
首辅大学士杨廷和,拿着厚厚的一沓奏章来到殿内,还带着几个朝中重臣。按照朝廷规矩,天子虽然没有亲政,但朝中大事,还是要事事向天子禀报。杨廷和还是天子之师,这样也是教朱厚熜如何理政。
朱厚熜稚嫩地脸上,似乎透着一丝阴谋的味道,杨廷和等重臣,却并未发现。杨廷和照例宣读奏章和票拟,朱厚熜有默契地点头称准。但很快就读到一封奏章,说天子用皇太后之礼侍候生母,与礼制不合,要求天子改正。
只见朱厚熜的脸色,微微一变,也从怀中拿出一封奏章,对底下道:“早知你们来了定要说这话,但朕也有话要说。你们引汉哀帝及宋仁宗之例,但这两个都是预立太子养在宫中,提前过继了的,与朕并不相同。”
杨廷和脸色露出惊讶之色,朱厚熜这可是来了一个釜底抽薪。汉哀帝、宋仁宗即位之后,都将改了“皇考”的。可那是先过继再继位,名正言顺。到了朱厚熜这里,先继位再过继,这还要不要“换爹”呢?
紧接着,朱厚熜又道:“有人上疏言称,朕‘继统不继嗣’,故而朕不应改称皇考,对生身父母,按照原礼,仍然不会变!数日之后,朕即派人去安陆将皇太后接回来,杨阁老,你这下不会反对了吧?”
杨廷和满脸震惊,与周围几个重臣相互看了看,这里面有一件事,超乎了他们的意料。天子找到破绽,这不奇怪,奇怪的是谁给天子上疏了?眼下都知道,杨廷和独揽朝着,这时候偷偷摸摸给天子上疏,岂不是在卖他?
当下,杨廷和便十分不乐意:“此等谬论,不知是谁上呈天子?发此等谬论无非阿世媚上而已,此人小人也,奸邪当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