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霸天安禄荣?没想到到了河南,还能听到他的名声。不过倒也不怕,小小一个管家,又是个太监,翻不了天。”杜修明笑道,这话说的,那裘盛听完之后,心里更加踏实了。接着杜修明却问道:“倒是裘大人,你卖这绢布,不怕安禄荣?”
“我不会运到京师,在路上便要将这些绢布销掉,运到京师之后,便不多了。到京师之后,按照安禄荣的价卖绢布就行,他倒也好商量。只要钱给够了,就不拦人的买卖。更何况,我运去的布,也只是倒卖给别的商人。”裘盛解释道。
先前提起安禄荣,裘盛只是再次试探一下杜修明的身份。如今,也只有开封府知府冷蒲知道了杜修明的身份,这裘盛只知道杜修明来头很大。杜修明又问道:“这倒卖绢布是一个好生意,只要压价买进来,送到京城,就照赚不赔。裘大人拱手就将这好生意送给了我,你自己赚什么钱呢?”
“这这这……”裘盛摆手道:“杜兄弟有所不知,这绢布生意虽赚钱,可这本钱也着实大了些,没有十多万两银子,吃不下来这么多。况且还要人力运送,要船只,杜兄弟恐怕吃不下。裘某愿出钱出力,等卖了之后,三七分成。”
“我七?那怎么好意思,裘大人忙前忙后出钱出力。”杜修明笑着回到,可那裘盛却尴尬起来了,啥就你七啊,你也太蹬鼻子上脸了,你就三。
“有多大胃口吃多少饭。”杜修明接着道:“杜某不是贪心之人,有这赚钱的机会,只想参一份股,分一份红而已。”
“杜兄弟真是两袖清风啊。”
“那当然了。”杜修明丝毫没有愧疚之意,可那裘盛却高兴不已了,杜修明既然接受了他的好处,那他就能真正提出自己的想法了。
从开封府的大牢走出来,杜修明就和裘盛走在那大街上,谈完了生意,两人都停下了脚步,眼角向街上瞥去。
裘盛面色轻松的笑道:“杜兄弟,你一定奇怪,本官自己就能稳赚不赔,为何还要分你一份红。裘某实话实说,不为别的,就为了这八十个武举人。”
杜修明叹了口气,回到:“武举之道,不同于文举。文举的考中和没考中,那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可武举嘛,考中了也要拼战功方能升上去,没考中有了战功也能升上去。裘大人,何须为了这武举,操碎这么多心。”
裘盛面色沉重,道:“杜兄有所不知,靠战功升上去,在太祖、太宗朝时才有机会,到英宗、宪宗朝时,便愈发不成了。自先帝以来,宦官把持宫廷,奸臣操纵外朝,我等武官憋屈得很。”
“若朝中有些关系,倒也凭战功升得上去,可若是没关系,就只能靠花钱了,花钱的路,就是这武举的路。这八十多人,都有本事,不然裘某也不会连这花钱的路,也不会让他们走。可这些八十位兄弟,父辈战死沙场,又没多大官位可以袭替。”
“若是不想点办法,这辈子都升不上去。杜兄弟,裘某也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一闭上眼睛,就想到了那些战友。不论如何,裘某要帮他们这个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