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业,有何资格进这第三场武举?全凭关系而已。他若是买个高手过来替他考,我反倒是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竟要亲自来考,岂不是不将张某放在眼里呢?”张克阴鹫的脸上,满是不屑。
林业乃是张家的外族亲戚,而张克则是张家本族中较为有出息的人。不论是从血统上,还是本事上,张克都看不起林业,也有看不起他的资格。只有一个,那就是给张家送的份子钱可不如人家张克多。
一听到林业竟敢与他当对手,张克怒不可遏,便派了易勇魁到杜修明身边,借杜修明的手教训一下林业。但张克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杜修明不仅教训了林业,竟然还下了如此毒手。
张克心想,这件事情可是自己一手策划的,一旦张家严查下来,易勇魁和杜修明忍不住招了供,于自己可是不利。那么易勇魁此人,还能不能留?
想到这里,张克心中一抹狠厉闪过,开口道:“但林业再怎么不配,也是张家罩着的人,林某可以动他,可一个外人,却不能动他。那杜修明竟敢对他如此,是什么来头,诸位可有知道的?”
大山之中,别人都是小心翼翼,绕过山中的埋伏,可张克却不一样。在他周围聚拢了五十多人,商量起来,也和开会似的,丝毫不怕。张克这么一问,底下自然有人议论纷纷,道:
“张将军,在下以为,那杜修明来头再大,也大不过张家。杜修明既然伤了林业,昌国公、都督岂会放过他?这件事情,对张将军可是好事,一下便去掉了两个三鼎甲,岂不美哉?”
“呵呵……”张克尴尬地笑了笑,他当然也想到了这个,若不俗易勇魁还在杜修明身边,他还用得着问杜修明的身份。张克摇了摇头道:“岂能这么想?张某绝不是那种幸灾乐祸之人。”
“张将军果然光明磊落,我等算是跟对人了!”底下一个人顺势将马屁送上,然后道:“这个杜修明,我知道。前面两场时,就敢对张都督不敬,十分狂悖。此人在京中还办了酒楼,叫杜家酒楼。眼下两位主考将军,余立强和他还有莫大干系。”
“哦,余立强,这在京卫指挥使中,可是炙手可热的人物,背后乃是当今三辅蒋冕撑腰。四舍五入过后,这杜修明乃是蒋冕的人,难怪和张都督都敢当面顶撞。可即便如此,做出了这种事情,蒋冕也不敢给他撑腰吧?”
张克听了底下人的谈论,心里头犯嘀咕。别人都知道他派易勇魁陷害林业的事情,别人都知道了也没事,可就是不能让张家知道。
故而这件事情,最紧要的是不能让张家将杜修明抓走,而他则要暗中除掉易勇魁,再要挟杜修明承认是他想下毒手的。如此一来,就能一箭双雕。张克暗中想了这件事,随手指了一人道:“你认输出局,出去之后,送一封信给指定的人,事成之后,我给你一千两银子,另外再让你升一级。”
那人顿时大喜,这次武举,名次早已定死了的,若是能捞这么一笔,那真是赚大了,赶紧点头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