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张克惊恐地回过头,问道:“杜修明?你少在那里装神弄鬼,你有本事站出来,我就不信你有人!”
刷刷刷,杜修明从灌木丛中探出头来,紧接着又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骆德、骆谦带着人出来了,人数虽然没有张克的人多,可若是加上易勇魁手上的人,那就是势均力敌了。况且张克还处于两面夹击之状,十分劣势。
杜修明对张克其实没什么坏印象,平时官场上尔虞我诈便是常态,既然是武举科场上的全能比试,这用计当然是其中之一了。若是张克愿意合作,杜修明也不愿将张家彻底得罪到底。
但被围了的张克,十分忐忑,想起林业的惨状,他指着杜修明道:“姓杜的,别以为我和林业是一丘之貉,你害得了他,却害不了我,咱们俩斗得两败俱伤,对双方都没有好处。”
杜修明身后有人问到:“杜兄,你刚才说,谁活捉了张克,就将那个犀角给谁,这句话还算不算数了?”
张克眉头一皱,更加气急败坏了,忽然想起什么,冷笑道:“杜修明,早在林业死的时候,张某便派人出去告状了。考官没来逮你,是顾忌朝廷颜面,恐怕朝廷早就派人去将你拿住了,一命抵一命。”
杜修明想起了余云亦寄过来的信,那张纸很小,哪怕用鹅毛笔书写,也只能简单写几句,而在信里,余云亦却提到了家里一切安稳,没人能伤得了他们。杜修明孤身来到大明朝,和谁都是陌生人,谈不到和谁有过不去的坎。
但杜修明仍有软肋,那就是家人。杜修明的脸冷了下来,骆德、骆谦两人似乎都能感受到杜修明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暗暗地将手放在了武器上。紧接着,杜修明看向张克道:“是你让人去暗杀我家人?”
“杜修明,你这么死死盯着我干什么,我可是张家的同族,不是林业那种外族人,你敢动我一根毫毛,定让你全家问斩。”张克威胁了一番,这才有了底气,回道:“的确,是我派人去的,如果不出意外,你家人应该都在我的手上了。我也没别的想法,只要你乖乖退出武举,乖乖认罪,张某可以不计前嫌。”
“还真是你,那就没什么可说的了。”杜修明深吸一口气,余云亦的来信已经告诉他家里一切安好,便没什么可顾忌的了,举起犀牛角,开口道:“刚才说的杜某说的话仍然算数,生擒张克者,得犀角!”
“杜修明,你敢!”张克等人俱是一惊,面对杜修明准备迎战,可就在这个时候,易勇魁陡然暴起,说时迟那时快,拿起一块石头,就砸在了张克脑袋上。当时间,张克脑袋便开花,一时他手底下的人,乱成散沙。
杜修明的两拨人,更是反应过来了,趁机上前抢夺张克手底下人的信物。一番混战之后,易勇魁拖着头破血流的张克,来到了杜修明面前,请罪道:“杜兄,易某不要什么犀角,只要杜兄愿意谅解易某就行了。什么事情,都是这张克指使我做的,那林业更是他的授意,这家伙过来要杀我灭口,想陷害杜兄。”
张克吐了一口血,十分慌张道:“杜修明,饶我一命,饶我一命,你要是杀了我,张家不会放过你的。”
要是余云亦没来那一封信过来,张克就不会有机会说话,杜修明不搭理张克,看向易勇魁道:“各为其主,我不怪你,但张克是什么人,你看清楚了,接下来跟着我干,将张克手底下人整顿一番,继续带兵,若再有背叛,定不饶你。骆德、骆谦,带着你们的人,收拾一下这里,我要和这个张克,单独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