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中计了!”
假扮秦观江的这人,反应并不慢,那铁镖到了他面门前,竟被他生生躲了过去,只是被轻轻擦破了脸皮罢了。但铁镖有三枚,另外两枚则是奇异地拐弯,直接将他身边两个人给打中了。
中了铁镖的人,当即捂住胸口,在地上打滚。杜修明这时候一个人站了出来,喝到:“谁敢动?动啊,看是你们快,还是我的铁镖快!”
广武卫的几个人,早已将张荣扶了起来,跑到杜修明这边来了。折了棍子、拿起石头自卫,杜修明看着他们几人,道:“在科场之上,竟敢下此毒手,你们好大的胆子。等出了考场之后,杜某禀报陛下,定要将你们流放三千里!”
山顶上这些人,可不怕杀头,怕死就不来这里了。但却怕流放,一旦流放出去,就是当人下人,仿佛打入地狱,永世不得翻身了。杜修明出现之后,用铁镖镇住了他们,眼下这一句话,又吓了他们。
紧接着,杜修明开口道:“不过嘛,都是军中人氏,我知道你们背后都有人,家里都有妻儿老小,做事没必要那么绝。这里没别人看见,只要你们将首恶绑起来,其余胁从便不论了,杜某这里还有信物,你们没有的,可以送一个给你们。”
这大棒加萝卜,其实已经奏效了,可那“秦观江”却一骨碌翻身起来了,拿着手中的弓,道:“谁敢?我手中的弓,可不是吃素的。再者说了,杜修明对林业做的事情,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他是个心狠手辣之人,你们过去就是找死!咱们早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谁也别想下去,只有宰了这个杜修明,咱们才能活下去!”
众人猛然惊醒,态度又强硬了起来。杜修明扫了一眼这二十多人,问道:“张荣,那说话的是什么人?”
张荣咳嗽了一下:“那人自称秦观江,但肯定不是他,而他身边的那些人,多半是河南都司的武举人,他们应该还认识少东家。”
杜修明再看了那人一样,手里紧紧攥着三颗石头。若是真的打起来,自己这边肯定吃亏,万一被他们抓住了,从这山上扔下去,必死无疑。而且到时候,可以算作是摔死的,无伤可验。出师未捷身先死,那可就真是笑话了。
想了这些,杜修明才道:“原来都是河南都司的人,杜某和你们河南都司裘盛还有些交情,也不知道大家还记不记得,你们当初在信圭楼被这秦观江羞辱的事情。士可杀不可辱,若是杜某,必不会忘记此仇。想必你们都清楚秦观江背后是什么身份,他杀了我,绝不会自己担责,你们愿意当替罪羊嘛?”
“秦观江”有些慌了,忙是道:“大家不要信他的,这普天之下,只有张家势力最大,从这里出去,大家都是有功之人,咱们可以做得神不知鬼不觉,根本用不着怕他。”
“哦?你以为我只有一个人前来?”杜修明笑道:“那你以为刚才山底下那些人是哪里来的?”
“这……”
河南都司的那些武举人,全都低下了头,有的还缓缓挪动脚步,往旁边站了过去,似乎是想两不相帮。这一下子,局势对杜修明而言就比较有利了。人数上的优势,对面不再有了。
这时候,山底下传来了声音。骆德和易勇魁,在中间那座山,取了犀角之后,又带着人往这边赶来了。“秦观江”往山脚底下看去,看见了无数火把在山底下晃动,自知大势已去了。
张荣这时对着那人喊道:“任兄,你家人被张家控制了,你也是被逼无奈。你虽然张某受了些皮肉之苦,但只要你归顺我家少东家,张某可以谅解你。可你要是继续负隅顽抗,你以为张家护得住你的家人吗?”
那个“秦观江”这时候算是心理防线崩溃了,手中的弓落了下来。河南都司武举人见此情况,赶紧上去将其抓住,带到了杜修明身边。站在山顶上,杜修明松了一口气,这武举总算是过去了。
“姓任?任什么?”
“在下任磐,张家让我假扮秦观江参加武举,夺取一个二甲。本来是助杜兄夺三鼎甲的,可那天夜里,被埋伏之人逮住。到后来,陈威张让在下除掉杜兄,为林业报仇。”任磐的眼里,早已失去了光芒,黯然回到:“杜兄果然有天相助,还请杜兄杀了在下,这样方可保住家人。”
“我不会杀你,秦观江要的二甲,你仍然替他拿回去请功,换回你的家人。”杜修明指了指张荣,淡淡地道:“你欠他一条命,张荣会是三鼎甲之一,将来朝廷授官,你从今以后,就跟着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