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我?呵呵,什么把柄啊?”杜修明撇着大嘴,满不在乎 道:“本官从来行得端坐得直,两袖清风,一心为民,他们能抓住我什么把柄?”
“说起这件事,还得从城里那些读书人办的旦月评说起。这旦月评,先前就有人在办,这些日子,越发办得红火了。我等观察过几次,都是在围着东家议论。前些日子,忽然有个武举人站出来,说东家在武举中做了很多丧尽天良的事情。”
耿义山缓缓说到,杜修明闻言,心底着实吃惊了一下。别的事情,他都不怕,可这武举的事情,若是拿出来说的话,可就不一定了。杜修明奉天子密旨,在武举之中简拔人才,为己所用。
而那武举,又内定了三鼎甲。于是,一些人不得不跟随另外两人,杜修明在这之中伤及了无辜。虽说不是他愿意的,可别人才不管这些。
这次武举,杜修明重点照顾的有广武卫、飞熊军、河南都司的人。河南都司裘盛,用运河通商的消息,和杜修明交换照顾河南武举人的条件。
若是这件事拿出来说了,那就更加打不住了。杜修明是奉密旨给天子挑选人才,可如今却私相授受,有了买官卖官之嫌,那你杜修明的忠诚,还能靠得住吗?
杜修明警惕了起来,道:“细细说来,本官做了哪些丧尽天良的事情。”
耿义山有些胆怯地咽了咽口水,回到:“他们……他们说东家为了多去武举人,在科场上戕害军户,弄得许多人非死即残。他们还说,东家和河南按察使勾结在一起,他儿子秦观江被人顶替应试。这都不要紧,空穴来风,坏就坏在还有几个应试之后残疾的武举人现身说法,一齐指认。”
杜修明微微点头,心中暗道,这一波操作比之前高明得多啊。先前顾静夫也好、何孟春也罢,都犯了轻敌贪功的错。以为杜修明什么都不懂,能轻易踏着杜修明上位。
可这一次,却懂得先迂回一下,不直接在朝廷上弹劾杜修明,而是利用旦月社制造舆论,让百姓先入为主。这次不再是空洞的煌煌大论,而是在严密的寻找人证物证,准备一击即中。
杜修明还没来得及想清楚,只听得芦苇荡外面吵吵闹闹。耿义山等人眉头一皱,杜修明摆摆手道:“无妨,这些人是来接我的。其他人继续待在这里,郑安泰跟我走。安泰啊,你得受点委屈,逃军户落草为寇,被西门守备缉拿。你现在大牢里待两天,本官再和你商量事情。”
郑安泰看了看耿义山,只见他点点头,郑安泰便不再犹豫,跟着杜修明出了芦苇荡。再加上福贵,便是三个人,出芦苇荡一看,任磐派的一队人,外加余云亦也跟着来了。
杜修明将郑安泰做了安排,余云亦走过来道:“修明,这里是河南都司裘盛寄过来的密信,送信的人说了,裘大人前几天突然被拿了大牢,由按察使秦高审问,依我看,应该是真的。”
好大的一盘棋,竟然从裘盛开始查起来了。
杜修明将信拆开一看,面上微微露出喜色,对余云亦道:“云儿,想不想去江南玩玩,或者出去找个岛过日子?想当初徐福用长生药骗秦王五百童男童女出海,到如今恐怕成了一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