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余水成不知如何是好时,只听得旁边传来一声怒斥,崔镇兵大步流星走来,喝到:“我看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进余家的门一步试试!”
众百姓回头一看,看到崔镇兵带着几个魁梧的汉子杀气腾腾而来,不由得全都让出一条路来。崔镇兵走到余府门口,拱手道:“诸位,在下是杜修明派来的,诸位乡亲父老,千万不要听信谣言,这贾家兄妹和杜修明从来没有关系!”
百姓哗然,可那些书生却站出来指责道:“没关系?那贾家兄妹怎么会污蔑杜修明呢?正所谓一个巴掌……”
“啪!”
“你,你敢打我,你可知道我是正德三年的童生!”那书生回到,崔镇兵和余水成听了,不由得觉得有些想笑。
“正德三年的童生,现在十年过去了,连个秀才也没中,你这书都读到了狗肚子里去了?”崔镇兵讥笑道:“刚才你说一个巴掌拍不响,我就让你看看一个巴掌到底拍不拍得响!”
“吓!”那童生愣了片刻,其余童生也微微思考,忽然又异口同声,驳斥道:“粗鄙粗鄙,你连赋比兴都不知道?刚才那是比拟之句,岂能当真!还敢毒打读书人,真是有辱斯文!”
可这个时候,崔镇兵也不怕这些人。小小一个童生,算不得有功名,就是到了八十岁,那也是老百姓一个。若是他们之中,有一个考上了秀才,那才该让崔镇兵怕一怕了。
崔镇兵和那几个一起来的魁梧汉子,站在了余府门口,对着门外的众人道:“不管什么斯文不斯文,今天谁敢踏入余府一步,就别怪我们手下无情。另外,杜大人绝对没有指使人祸害乡里。诸位想一想,杜大人在朝中当官,风光无限,为什么脑子抽了,要派人回乡祸害百姓?”
这下子,底下的百姓交头接耳起来。其实,贾家兄妹打着杜修明的旗子到处招摇撞骗、欺行霸市,百姓都觉得蹊跷。可官府不管,地方上更是无人敢管,众百姓受了欺负无处申冤,自然只能找到余家来了。
这时,吴安看到情势对自己不利,连忙出来道:“不对,我等也没说是杜大人指使的,可你敢说这贾家兄妹,和杜大人半点关系都没有?据我所知,杜大人和昌平贾家,还有过一段渊源,和他们那贾永良的关系也算不错,就算不是杜大人指使的,那也是杜大人没管好手底下的人!”
崔镇兵沉默下来,他不清楚杜修明的事情,自然无言以对。余水成站出来道:“诸位乡亲不必急着报仇,余某以这辈子的名声做保。等修明回来之后,若真是他管教不严,让底下人乱来,该赔给大家的,余某一文不少的赔,若不是修明的错,余家也愿替大家在衙门里讨个公道!”
在昌平怀柔这块地方,军户居其半,其余百姓或与军户密切、或寄生军户底下讨生活,**成的人,都与军户离不开关系。而余水成不论在军户之中,还是普通百姓之中,都有着十分高的声望。
故而余水成一句承诺,让众百姓都稍稍安心下来,再加上崔镇兵在这边把着,众人更加不敢乱来了。吴安在人群之中,说了几句挑拨离间的话,反而显得自己格外刺眼,似乎在有意为之。
空气安静下来,吴安心中懊恼,怎么不等着贾世香一起来?非得贪这个便宜做什么。而屋内,恐惧不已的贾世香也有了主意。她提前来,想要独吞大头,这是对不起吴安。可吴安也提前来了,还想把她踢出局外。
这就扯平了。
现在这种情况,吴安一旦气势弱了下去,便再也挽回不了。贾世香心里灵机一动,将自己的头发、衣物全都解散了,仿佛被人那个了一眼。又在自己嘴角咬出血来,慌慌张张跑到门口,大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