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当得了怀柔县令?”余水成问道:“就算有了人员,修明可在官场上还说得上话,能把人推上去吗?”
“县令难当,知县还行。”杜修明回到,可余水成他们却不太清楚这二者的区别,杜修明这才解释道:“县令是地方官,一般不用本地人,知县既是京官也是地方官,知县知县,权知县事,乃由京城六部选任外派,只需举人入京,我就有门路了。”
“原来如此,选任外派就可以用本地人,看来修明的这个人选,还是本地的?”
“不错,贾家贾永亮,前些年就中了举人的。若是他能选任怀柔知县,做个两任六年,就可以免去许多麻烦了。”杜修明回到。
“贾家的人?”余水成和杜安边皆是皱眉,道:“贾家兄妹,刚才害了咱们……”
“正是如此,贾家的人才可靠。贾家兄妹可以破罐子破摔,那是因为他们家业不在此。贾永亮不同,他家业在此,根基在此,只有傍着杜家,才能行安踏稳。”杜修明看向杜安边道:“这一次我去江南,爹就留在家里吧。”
杜安边也不想跑太远,一把年纪了,就想着在家里过安分日子。在京城的时候,舍不得京城,可一到了冬瓜屯,看到了村民之后。又有些挪不动腿了。
三天时间,杜修明和杜安边四处去探亲访友,又与余水成交流机关之术的精进之处。杜修明为官这些日子,练武和机关术可是一点也没有落下。
而县衙之中,苏运成在此检查县衙的钱粮,刑名。苏运成知道胡景思是词臣出身,故而刑名什么的只是微微带过,只要不出现草菅人命的大案子,其余也都好对付。
可如今秋粮刚下,全国各地都在盘查库存,加上怀柔又是供给军粮之地,这钱粮库存之数和账册上对不对得上,才是重中之重。万一亏空过大,朝廷又按着册子下令调粮,那罪过就大了。苏运成的乌纱帽摘了不算,还要牵连许多人,这就是当初刘汇所以有大功的原因。
“七年陈,十二袋!”
“五年陈,三十六袋!”
“三年陈,一百七十九袋!两年陈……”
胡景思和苏运成坐在县仓门口,看着仓丁将粮袋全都翻出来。此刻太阳正好,那些粮食当即打开,丢到晒场上晾晒。三年陈的,尚且可看得出是粮食,可五年陈、七年陈的早已是面目全非。
听着仓丁在报数,胡景思心里打鼓。到任之后,他只是按部就班上了几次堂,但县衙门里的大小事情,他只听六房书吏汇报,剩下的交给师爷打理。这县仓里的粮食和账册,他一个也没亲自看过。
整个县仓差不多都要搬空了,胡景思忍不住了,起身问道:“来啊,县仓之中,粮食多少袋?与账册之上,对得上否?”
管着仓库的官,出来道:“县尊,仓中粮食已然盘去了十之**,已经盘出五千六百九十七袋,册子上核载有七千五百四十九袋,若将剩下的盘完,差不多六千袋。”
胡景思一滴冷汗掉了下来,踢了一脚仓大使:“混账东西,怎么差这么多袋,是不是你中饱私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