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贤弟有何妙计,快说来听听。”许庭光期盼地看向杜修明,心里在想,若是杜修明的计策无甚大用,那就好开口让他去朝廷求情了。
“其实也算不得什么妙计,无非是尽我所能,忠君之事。”杜修明并未托大,颇为谦逊地道:“筹建水师,非一日之功。要造船、招兵、制器,耗费甚大,这首先就要从造船开始。”
许庭光闻言,知道这是杜修明在算账,便道:“唔,不错,先造船嘛。造船需用多少银子?”
杜修明掰着手指头开始一笔笔算:“一艘商船要木料、工钱,就需七八千两银子,战船造价更贵,要一万两银子。只造二十艘白板船,就需花去三十万两左右的银子。至于后续装配人员器具,就更不用说了。”
三十万两?底下人议论纷纷起来,这还只是二十艘白板船,要这么算去,就得至少筹集百万两银子,才算够用啊。
要知道,将这一年上缴的盐税,也才五六百万两。若单筹集百万两银子去打造水师,这钱从哪里来还不知道。
问百姓要?万万不可。百姓赋税已经很重,向百姓要百万两,那经过层层盘剥,百姓至少要出血二百万两。如此大的压力,万一逼得百姓造起了反,谁担得起?
赵鉴更是面露难色:“杜大人,这不会就是你的妙计吧?什么地方,能拿得出这么多银子。”
杜修明摇了摇头道:“不,我这不是问大家要钱,而是告诉大家,这造船的费用,我不取一分。”
什么?!
在座的仿佛约好了一样,都开始掏耳朵起来,生怕自己这是听错了,钱塘县令李敬都惊讶出声了:“一分不要?还有这种好事。杜大人,你说的可是真的?你一分不要,你拿什么造船。”
杜修明神秘地道:“我自然是有我的办法,不过,我虽然一分不要,但还有两个条件。”
众人一副早就知道会这样的表情,许庭光微微点头,让杜修明继续说下去:“造船是三份工七分料,木料都要从外地运来。故恳请中丞准下官制一牌照,凡持此牌照者,沿途官府、里卡、码头一律不得抽税。”
赵鉴低头一想,也点头道:“若是杜大人不要各府县出钱,那我等自当给予方便,本省之内,连本官也可保证此事。”
这种条件很合理,在坐没人反对。许庭光自无不可,答应道:“等杜大人独辟一署的事情议定之后,给你刻印便是,还有什么条件?”
杜修明开口道:“呵呵,小事情。这造船的钱,既然不让各位大人想办法了,那造船事情,也请各位大人不要过问。”
此语一出,满座皆笑,你以为大家都闲啊?你不要我们过问,那我们就不过问了,许庭光想了片刻,也答应下来了。
杜修明继续道:“造船的钱,不用大家出,只要本官的办法奏效了,那今后练兵、造器的钱,也不用大家出。这是筹建水师的事情,至于朝廷要迁十万口人过来嘛,私以为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