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那是家财雄厚,势广人多。但黄家不同,黄家看似不如江家庞大,若是算上他们与水师的那些勾当,说不准要比江家还厉害。”唐玉成低头道:“我听说,黄家还做倒卖军火的活儿。”
“倒卖军火?”杜修明脑子里嗡地一下:“那更不得了,若真查出他们有这勾当,本官便要将黄家满门抄斩。”
“唉,杜大人不知。纵观江浙这么多的富商,唯有黄家不给各路匪类交过路费,谁要是敢劫黄家的货,谁就是嫌命长了。像黑龙寨这样的狠角色,都不敢造次。”唐玉成无奈道。
“这就是你连妹子都不敢去救的原因?”余云亦还是有些生气。
“这……”唐玉成又摇头道:“若是这样说,我还有什么可推辞的?没有杜大人在,若玉香在黄家有危,我也要拼命去救,更何可杜大人现在在这里。只是,我和玉香约定,若有危险,她有办法告诉我的。”
“哦?什么办法?”
“我和玉香,有一种心灵相应,以往不知灵验了多少次。只要玉香遇到危难,我便会有心悸之感,而且大致知道她的方位。”唐玉成解释道:“刚才我不愿去黄家,正是因为并没有那种感觉。”
“黄家离此地多远?”杜修明问道,他可不信这种玄学心理感应,只想尽快找到唐玉香。
“黄家并不在杭州,而是在湖州,也就是太湖司驻地。杜大人,湖州临近太湖,又有太湖水师坐镇,故而黄家和水师有极大关系。”唐玉成缓缓解释道:“杜大人若想在湖州立足,似乎……”
“似乎也得先和黄家掰手腕?”
“不错。”
“这样一看,许庭光那老东西,也要对付黄家了。”杜修明颇有些自嘲道:“毕竟只有我这种刺头,谁碰见都头疼。也好,湖州知府杨慎,我恰好有些交情,要和他去聊聊天。”
于是,杜修明带着余云亦和唐玉成,一同赶往湖州。从杭州到太湖,就得经过湖州,只因水路方便快捷。按理说,杜修明已是路过湖州无数次了,只是未曾上岸拜访罢了。
不到半日,杜修明一行便抵达了湖州。这一次,未往太湖里面钻,而是往湖州城里走。
一路走来,杜修明只觉得湖州之地的百姓,似乎个个面带警惕看着陌生人,而且也不算富裕的样子。可这不对嘛,湖州毗邻太湖,本应该是风调雨顺、土地肥沃的鱼米之乡,那不是应该百姓十分知礼节嘛?
如若不是,那必然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本地百姓,对抗天灾之后,还要遭受一轮人祸,而这人祸,恰好是外来人。那还能有谁呢?无非就是驻扎本地的太湖水师了。
杜修明脸色一沉,心中已是在想,杨慎一个文人,到了湖州这种地方如何能压得住那如狼似虎的太湖水师呢?
没多久,一行便到了湖州城。杜修明这一次来,是为了去黄家的。出发的时候,便已经让杨弘,将自己的所有护卫都带上了。
黄家与水师有染,这是杜修明最不能容忍的。若想要水师有战斗力,那就得保证水师“纯粹”。只有绝对纯粹,才能保证绝对的忠心,否则开始打仗了,谁听谁的?
还未找到知府衙门所在的地方,走到一座桥旁边,却发现许多老百姓在这里排着长队。在桥头还有争吵的声音,甚至有妇人从前面匆匆折返,余云亦见状,拦下一人问道:“请问一下,前面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