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离然再次傻眼。
这中毒的到底是自己,还是尉迟承阳啊?
明天送来的药,能不能也给他分一口啊?
眼看着尉迟承阳竟然真的起身了,方离然脑袋里飞速转动,当机立断,一改之前所有的表情,装作很生气的样子指着他:“大胆!朕的寝宫,岂容你这样放肆?!”
尉迟承阳的动作停顿在那一瞬,听见他的语气,和自称是“朕”,顿时明白过来,他现在又是怎样的祁裕了。
也好,还省的自己别扭了。
尉迟承阳即刻也恢复常态,冷冰冰的,和刚才判若两人:“你现在身负重伤的躺在将军府,还不明白吗?你要是再不说实话,我立刻就能让你和整个西凉国一起陪葬。”
方离然十分配合的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伤口,三分震惊、七分心痛的捂着心口:“怎么会?”
“你说陪葬……”方离然摇了摇头,终于能和他聊回正经事上,虽然方式有点诡异。
“谁都有可能害你妹妹,唯独朕最没有可能。”
“朕,可是这世上最不想要你妹妹出事的人。”
“朕手上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人质来牵制着你,怎么可能还要给自己找事,把人质给弄丢了呢?”
“现在北凉国的局面,你比朕更清楚,怎么可能想不通这一点呢?”
尉迟承阳当然想得通,从一开始就想到了。
可是,就算是现在的种种迹象和线索,让尉迟承阳已经相信了他,却也无论如何没有办法不去怨他。
如果祁裕没有强行把妹妹接到皇宫里去,如果祁裕没有想利用妹妹牵制住他的想法,他妹妹也不会……
他已经用尽全力,用最快的速度平息动乱赶回来了,可还是没有来得及。
尉迟承阳眼里,又弥漫着那样悲伤又懊悔的心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