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离然已经在棺椁里躺了三天了。
尉迟承阳派出去平息动乱的兵马,已经偷偷折回,反围住了京城。
江洲王爷还做着不日登基的美梦,外面就突然打起来了。
他做好了尉迟承阳会随时反水造反的准备,却没做好祁裕揭棺而起的准备。
正义的名号没了,一下子就被打成了乱臣贼子,更别提还有他们一党和西戎部族通敌卖国的证据。
蛰伏了这么多年,做了这么多事情,瞬间全被推翻在地。
他们急了,不肯坐以待毙,打算最后一搏,斗个鱼死网破。
然而在打仗这件事情上,尉迟承阳的专业素养不是吹出来的,所有人都得靠边站。
方离然只需要在战火并不那么美妙的背景下,默默的回味着,自己刚刚诈尸出场的时候的戏剧性反转,又帅又让所有人震惊就够了。
让皇宫损失了几堵墙,打掉了几个屋檐,内忧外患里的内忧就解决了。
江洲王爷按照北凉国的律法被贬被流放,折腾了一番,还白送他一批兵马。
尉迟承阳可不觉得是白送的,他从未觉得有一场仗,这样难打过。
多耽误一秒,他都咬紧了后槽牙。
祁裕还在等着他。
一刻也不能忘,就算是那么苦的汤药,祁裕也毫不犹豫的喝了。
他明明那么怕苦的。
事情一处理完,尉迟承阳就算是已经精神紧绷了许多天,也分秒必争的折回来。
方离然正在指挥人把灵堂撤掉呢,就听见有人禀报将军来了。
连回头去看的空都没有,就被人重重的抱了满怀。
尉迟承阳死死地把他摁在自己的胸口,感受着他的温度和呼吸,一根绷紧到极点的弦才能慢慢松下来。
有多少次,他看着祁裕能骗过任何人的死状,都会怀疑自己的判断,怀疑自己身边的任何人,怀疑他醒不过来......
只要产生了一瞬这样的想法,心里就不可名状的痛起来。
好在,祁裕醒来了,被他安安稳稳的抱在怀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