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点整，机场最后一班飞机降落，上面走下来一群黑衣保镖，十来个人分成两排。
最中间走下来一个身穿中山装的老爷子。
“陈刚呢？”老爷子踏上打开的车门，却看到只有一个司机。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看到他阴鸷的目光不由得哆嗦了一下，低声道：“陈总和小少爷都被警察带走了。”
“陈刚也被带走了？”老爷子脸色一沉。
司机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道：“是，警察来了，所以……”
老爷子没有再问。
车子一路平稳地开回陈家大宅。
陈老爷子亲自给局长打了一个电话，很快，陈刚就被送回来了。
他回来的时候有些狼狈，头发散乱，西装也乱糟糟的，看到陈老爷子的一瞬间，赶紧整理衣服。
“爸。”
陈老爷子颔首，眯着眼睛看了他一眼：“既然你出来了，就去好好收拾一下。”
陈刚点点头：“谢谢爸。”
说完之后发现老爷子就闭上眼睛了，他犹豫了一下，问：“爸，那陈果……”
陈老爷子闭着眼睛：“上去吧。”
语气毫无波澜，陈刚觉得自己猜中了什么，心中咯噔一下：“老爷子，陈果是我儿子，是您的孙子，您帮帮忙吧。”
陈老爷子的双手放在拐杖上，一动不动。
“我求求您了。”陈刚直接跪下了。
他平时很烦这个儿子，就知道惹是生非，可真出了事，他还是舍不得。
陈老爷子睁开眼睛，目光阴鸷而深沉：“你们两个只能保一个。”
陈刚倒吸了一口凉气：“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陈老爷子声音冷漠而平静：“你只能选择一个，为了陈家，我不可能豁出老脸求局长两次。”
陈刚一下就萎靡了，直接坐在了地上。
这是要他放弃儿子吗？
“站起来。”陈老爷子声音冰冷：“你是陈家的孩子，如果这点打击都受不住，那你就没有资格接手陈家。”
“爸？”陈刚无法相信自己的父亲这么冷漠。
“站起来！”陈老爷子抬高了声音。
陈刚从小在他身边长大，他是怕老爷子，只能爬起来。
“我给你选择的机会。”陈老爷子声音和缓，却少了一丝慈祥：“如果你愿意代替陈果，我立刻给局长打电话。”
他伸出一只手掌，保镖立刻把手机放在他手中。
陈刚沉默了，他知道老爷子不是说笑的。
在儿子和自己之间要怎么选择？这几乎是不用选择的。
陈老爷子太了解自己的孩子了，微微一笑：“想通了，就回去换身衣服，我有事要交代你。”
陈刚微微低下头：“是。”
望着他往楼上走的背影，陈老爷子轻轻一笑，他的儿子，他怎么会不清楚。
自私且有头脑，两相抉择，他能做出最让人满意的选择。
不过……
老爷子低头看向手中的手机，拨通了私人助理的电话。
“老爷子，您有什么吩咐？”
“给我查一下，何盛琛和蒋默瑶的关系。”
那头的人微微一愣：“老爷子，这两个人是夫妻，就是因为小少爷才结合到一起的。”
“你当我和陈果一样蠢？”陈老爷子脸色一沉，冷声道：“我让你查你就查，哪来的这么多废话。”
“是。”那边的人再不敢犹豫，赶忙答应。
陈老爷子纵横商场多年，非常清楚何盛琛那个人不是慈善家。
他会无缘无故帮助一个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