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十月下旬,风雪多了起来,太室山封山了。
开路的工程也停止了,大家整日便是天好的时候聚一起晒太阳,拉拉家常。
天气不好的时候在家里围炉烤火,拉拉家常。
只有天河私塾还在风雨无阻的上课,每七日放假两日,当然也会布置作业,由家长监督孩子完成作业。
因大部分孩子小,大人不看着,根本不会乖乖坐着写作业,阮姮只能如此安排了。
其实她布置的作业并不多,两天星期天,小孩子只要练习自己的名字,温故而知新背诵一下之前他们学的三字经即可。
大一点年纪的孩子,一星期至少要学会五个字,再大的少年要十个,学的是《千字文》上的字,写好十遍,星期天想怎么玩怎么玩。
今日,阮姮也是第五次敲响张忍冬家的门。
“来了来了,谁啊?”张亮跑来开门,打开门一看居然是阮姮……他忙就慌张关门。
“心虚什么!”阮姮一把推开了门,大步流星走进院子,果然看到在一个大门死角的墙角下,张忍冬头顶着盆凉水跪着,孩子的脸色都白了。
张亮是有些怕阮姮的,缩脖子搓着手在旁边小声解释道:“是孩子犯了错,所以……罚一下,没打。”
宋芝也从屋里走了出来,一见又是阮姮,她便是没好气道:“村正,你可够咸吃萝卜淡……”
“宋芝,你也当着娘,如果有一日你不幸离世,你孩子被后娘虐待,你泉下有知,会不会心痛自己的孩子?”阮姮望着宋芝,她就不明白了,同为女人,也是当母亲的人,宋芝怎么就能如此狠心虐待一个孩子?
宋芝听阮姮如此咒她,她当场就大怒道:“阮姮!你别以为你是村正,你就能什么事都管!这是我们的家事,县太爷他都管不了,更别说你一个小小的村正了!你呀!也就在咱们天河村有点让人惧罢了!还真拿自己当个人物了?”
阮姮走过去端起张忍冬头顶的一木盆水,转身泼向宋芝,眼神冰寒的问:“冷吗?”
宋芝大冬天被泼了一盆结了冰渣子的冷水,她冷的抱住自己瑟瑟发抖,可还是眼神愤怒的瞪着阮姮骂道:“你这个疯女人!以为自己是村正就了不起吗?呸!老娘……今日和你……”
阮姮把木盆往地上一摔,见张亮和宋芝都吓得一哆嗦,她心中冷笑,这就是两个欺软怕硬的货色,又狠又没种!
张忍冬被阮姮抱起来的时候,她望了阮姮一眼,便脑袋倒阮姮肩上晕过去了。
阮姮抱着昏迷过去的张忍冬,望着宋芝勾唇笑说:“宋芝,七出之条你犯了太多,若是我给张亮五百两银子,帮他娶一个十八岁的黄花大闺女,你说,他会不会休了你这个毒妇呢?”
“你……”宋芝是见识过太多阮姮的厉害,可今日她还是吃惊意外,阮姮这个死女人竟然能想出这样的毒计来!
阮姮笑得别有深意看了张亮一眼,也就抱着孩子走了。
张亮也没有阻止阮姮带他女儿离开,他还吃惊于阮姮要给他五百两银子,让他休了宋芝,还要帮他……
“张亮,你要是敢动那个心思,老娘饶不了你!”宋芝这话说的也就是嘴上厉害了,她心里也虚的很。
男人是什么德行?那就是庄稼汉多收成几百斤粮食,还想纳个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