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姮没好气瞪他一眼,哼哼道:“以色事他人,能有几时好?不过是色衰而爱驰罢了。”
“唉!为夫就知道,等为夫年老色衰,小阿姮你个小没良心的,就会把为夫逐出家门,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龙苍昊还唉声叹气幽怨上了。
“你是要唱《长门赋》吗?”阮姮走过去把鸡捞出,也把水舀出来,刷了过,把鸡和淘洗好的药草放入锅中,加水加盖。
“《长门赋》又是什么?”龙苍昊一听这什么赋,又想起了她之前调戏他的《登徒子好色赋》。
“汉朝孝武皇帝陈皇后,时得幸,颇妒。别在长门宫,愁闷悲思。闻蜀郡成都司马相如天下工为文,奉黄金百斤,为相如、文君取酒,因于解悲愁之辞。而相如为文以悟主上,陈皇后复得亲幸。”阮姮见他好奇,便轻笑开腔吟道:“夫何一佳人兮,步逍遥以自虞……”
“行了,为夫不幽怨了,咱们做饭吧。”龙苍昊是怕了她,真是个不可爱的小媳妇。
阮姮也不是想气他,而是瞧他不高兴,怕他后头再去折腾张小小,这可是会出人命的。
李荣回了家,刘氏果然和他闹起来了。
倒是有人去看热闹,可阮姮却没有去。
对于这种自己在外不检点,累及妻儿的男人,她恨不得亲手放把火烧了干净!
“你个杀千刀的,自己作出一身病,还想害死我们大家不成?杀千刀的,杀千刀的……”刘氏要气疯了,她儿子才多大,就得了这种脏病啊!
“你这孩子也是的,得了病不去医治,还瞒着家里人,你不是想要我们大家的命吗?”李老头也是气的不轻。
“你别说他了,还是你这当婆姨的不够细心,自家男人有病都不知道!”李婆子倒是责怪起刘氏来了。
“你个老不死的,就知道护着你儿子,你也不去看看小胜被这亲爹害成什么样儿了!”刘氏气和她婆婆骂起来了。
阮姮在厨房里听着,似乎打起来了,还有人拉架呢!真是乱成一锅粥了。
“你怎么想起救李胜了?”龙苍昊以为她一向对李荣一家子不假辞色,会像对张小小和阮信家人一样见死不救。
“我可怜刘氏的爱子之心。”阮姮当年也这样重病过,她母亲为她日日流泪,不过三十出头,就愁白了头发。
因此,她看不得母亲忧心孩子,而见死不救。
李素娥和老太太没多久也回来了,今儿个老太太心情好,又去天河私塾授课了。
胡庸在大门口蹲着,一脸的不开心。
“胡大夫,您这是怎么了?”李素娥也是挺吃惊的,胡庸来了就来了,咋不进去,反而蹲大门口呢?
“我听人吵架呢!”胡庸不好意思说,他是心酸了。
想他老大不小了,还是光棍一个,死后都不一定有儿子送终。
李素娥还真听到李荣两口子在吵架,蹙眉问了句:“这是怎么了?”
胡庸起了身,转身回了院子里,一路和他们说了来龙去脉。
“这、这也是太造孽了。”李素娥活了半辈子,都没有听过如此荒唐的事。
“人之无耻,无可估量。”老太太摇了摇头,也就回堂屋去喝口水了。
李素娥去洗了脸,又给老太太打了水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