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阮老太太没有再去和村里老太太打牌,而是来了阮氏医馆。
苎萝这些日子准备成亲的事,和李六奇也不来医馆了,老太太就躺在了苎萝专用摇椅上。
蝶舞为老太太准备了茶点,以及切好的水果。
天河私塾准备着开学了,定在了十八日,李素娥带着人,去把私塾里外打扫一下,也把夫子们房间柜子里的棉被拿出来再晾晒晾晒。
没有人看管的龙宝他们仨,就被龙苍昊带去猪场了。
一起的还有马北辰和徐徐他们,一群小屁孩,去猪场就是为了和兔子玩。
“长生,你今儿个来的可够晚的啊?”易鹿又在院子里浇花,他又被罚了,连鹦鹉红豆都嘎嘎笑的取笑他,他太可怜了!
“嗯,家里有点事。”长生低着头进了医馆,去后院井边洗了手和脸,换上学徒衣裳,这才戴好帽子,去到了一旁切药,低声背诵《汤头歌诀》。
阮老太太抬起眼皮看向这孩子,见这孩子脸上有伤,她老人家便是眉头一蹙:“脸怎么了?”
“没事,摔着了。”长生的头更是低垂了。
阮姮为一位肠胃不舒服的客人,刚诊脉后开了药,听老太太问长生怎么受伤了,她也就起身走了过去。
“师傅我没事,就是路上走的急,摔着了。”长生双手挡着脸,不想让阮姮看见他脸上的伤。
“他是被人打了。”阮老太太躺在摇一摇,眼眸闭着淡淡道:“我再老眼昏花,也不会看错他是怎么伤的。”
阮姮双手拉开长生的手,果然看到他嘴角眼角都有伤,她一把扣下长生的手腕,诊脉。
“师傅,我没事,过两日就好了。”长生不想阮姮担心,再说了,这也是他们的家事,不好都麻烦师傅。
阮姮眉头一皱大怒道:“什么两日就好了?好狠毒的人!对你一个孩子下手这么重!”
“师傅……”长生红了眼眶,他受这么点伤,师傅竟然这么关心点大怒,他……他……
“是内伤吗?”阮老太太抬眸看向阮姮问。
“是。”阮姮要气死了,长生体内有淤血堵塞,若是放任下去,他不死也够喝一壶的。
“唉!还是我来吧!”阮老太太摇头一声叹息,双手扶着扶手很轻易的便起了身,举步走过去,站在长生背后,一手握住长生的手腕把脉确认一下,这才一只手在长生背后找个位置,一掌拍了下去。
阮姮去拿了一只痰盂过来,眼瞅着长生从脸色苍白到涨红,汗珠密密麻麻冒出来,他忽然一张口,一口淤血吐在了痰盂里。
“咳咳……”长生咳嗽两声,忽然觉得心里舒服多了。
阮老太太收了功,松开长生的手腕,又走回去躺在了摇椅上晃晃悠悠,闭上了智慧的眸子。
“老太太好厉害,我要拜她老人家为师!”艾豪激动的就差咬手绢扭两下了。
“你可拉倒吧!”叁蔡对他翻个白眼道:“你要是拜老太太为师,那就是师傅的师叔,师傅还不得打断你的狗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