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早,阮子轩这位举人老爷,穿的人模狗样的来了阮姮家敲门。
“来了来了!”李素娥本来在照顾孩子们洗漱,听到敲门声也就忙跑去开门了。
吱呀!大门被打开,一袭青衫文雅的阮子轩,风度翩翩的伫立在大门口。
“姻伯母!”阮子轩拱手谦逊一礼,刚好让阮姮家左邻右舍都瞧见了。
李素娥不可能再关上门,只能脸色不虞的请阮子轩进来。
“他是谁?”柳景长在擦脸,这个叔叔很面生,他们在村里从未见到过。
“不认识。”阮萌摇了摇小脑袋,把小手绢又洗干净啦!
“我也不认识。”龙宝是在村里长大的孩子,可是阮子轩在他没出生就不在天河村了,这些年也没有回来过,他咋可能知道这是他表舅。
李素娥领了阮子轩去堂屋里,老太太在堂屋罗汉床上坐着养神呢。
阮子轩迈步踏入堂屋里,抬眼便见阮老太太衣着得体,遍身绫罗绸缎,霜白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发髻上簪着金钗玉簪,富贵十足的坐在罗汉床边闭目养神。
他暗叹一声,他家姑奶奶的气韵,可是越发不俗了。
老太太年纪大了,也做不了什么活儿,阮姮又孝顺,平日里老太太穿的就不错,比镇上的老夫人可都不差。
今儿个,阮老太太早算到阮子轩会来炫耀,她便把阮姮前些日子买的新衣裳换上,仔细梳妆打扮一番,缓缓抬眸看向金玉其外的阮子轩,不怒自威的淡淡道一句:“来了?”
阮子轩倒是没有上前行礼,而是看着老太太浅笑道:“姑奶奶可真是好福气,养了二十年不省心的孙女,终于回头是岸了。如今,您老人家可是活的真安泰富贵了。”
“嗯,阿姮比起你们这群白眼狼,是对我老人家孝顺多了。”阮老太太也不生气,早知道这个侄孙什么德行,道貌岸然,阴险虚伪。
“阮公子,老太太说什么也是你姑奶奶,你堂堂一位举人,就是这样无礼对待长辈的吗?”李素娥这一两年脾气也是强硬了不少,再也不是那个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只求过安稳日子的妇人了。
对于阮子轩今日如此行径,她实乃不齿!
阮子轩轻蔑的没有看李素娥一眼,而是对老太太勾唇冷笑:“姑奶奶还知我是举人老爷呢?即使如此,怎么不见姑奶奶起身相迎我这位举人老爷呢?”
“我呸!”阮姮袖子高挽,拎了一根擀面杖走进来,指着阮子轩骂道:“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让我奶奶去亲迎你进门?呸!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想我奶奶再是没品级的耆老,那也是承上启下,维持地方治安和伦理道德的主力。修桥、修路、等等的事,她老人家都有权利参与。而你?你就是个什么都不是的文人,考中举人又如何?做不成官的举人多了去了,你到时候不还是要归我奶奶管制吗?你有什么可自傲的?”
阮子轩被阮姮逼得一直后退,退到了堂屋门口,依在了门框上,气的脸色通红,怒指阮姮道:“你、你就是个无知妇人!”
她知道什么是举人吗?就算他这姑奶奶是耆老那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