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不过才巳时,司家众人便到了天河村的阮氏医馆。
阮姮请来了不少人做认证,太室山中十六村庄的村正全在,包括司家族长和族老,以及天河村赵李两家族长,还有镇长贾安做见证人。
司家的人哪里会想到,阮姮竟然会找如此多的人来作证?
“我这人做事比较谨慎,为防以后的麻烦,我不止有劳贾镇长,诸位村正和族长来做个见证,更是连银票都省了,全部是银锭子。”阮姮手里就拿了一锭银子,不大不小,是十两的银锭子。
司家的人也没有看到银子,医馆里一眼望去,与寻常没什么分别。
“请坐,来说说你们要多钱。”阮姮慵懒的把玩着一锭银子,对于即将被讹的事,她丝毫不介意。
司家的人局促的落座,根本不敢看本村村正,以及他们司家的族长。
他们村的村正和族长是觉得丢脸,怎么他们村就出了这么丢人现眼的一家子,以后他们村的风气,岂不是要被带坏了?
司新看向阮姮,伸手比了一下,吞咽一下口水,说出一个钱数:“一、一千两!”
这下子可是连贾安这位镇长都吓得呛茶了,这一家子是不是疯了?他们家女儿镶金了,狮子大开口问阮村正要一千两白银?
司新见所有人都震惊又鄙夷的看着他们一家子,他却忽然淡定下来说:“阮村正之前可是说了,要我们家和阿吾恩断义绝,以后我们和阿吾……可就是骨肉再无关系了,难道不值一千两吗?”
阮姮不过淡淡一笑,眼底却是一片冷然:“你们说的对,阿吾值这个钱。”
胡庸笔下行云流水的快速写好了三份一模一样的断绝书,以及三份阮姮给钱买断司阿吾与司家断绝往来再无关系的契约书,送过去交给了贾镇长。
贾安放下茶盏,仔细拿来看了一遍,便递交给了下一个人。
如此传阅,十六个村庄的村正,以及天河村的族长和司家族长,可都看得清清楚楚了。
“白纸黑字,画押签字为证。”阮姮说话间,抬手示意了一下易鹿他们。
他们去了一面屏风后,推出了脸色苍白的司阿吾。
司阿吾无比失望的望着这一家人,最后,目光落在了她母亲身上,苍白的唇边是自嘲的笑:“我今日终于明白,您曾对我的咒骂,皆是发自肺腑。您也没有骗过我,生我下来,您只是为了老有所依,不至于无儿无女……在司家守寡一辈子,晚年……凄凉。”
司邹氏被她这个女儿笑得心烦得不得了,张口就是烦躁的一句:“我再怎么样,也养大了你,没有让你丁点大时就夭折了!如今……你长大了,翅膀硬了,不听我这个娘的话了,我还要你做什么?还不如拿一笔钱防老呢!”
“嗯,您说的有道理。”司阿吾彻底死心了,当初要不是师傅义诊,免费赠医施药,一家子也不见得会给她看病吧?她会活活病死呢!
所以说,从他们不管她死活开始,她的命就与这一家子无关了。
如今,她的命是属于师傅的。
“签字画押吧。”阮姮也懒得和一群狼心狗肺的人废话,让他们签字画押后,拿着钱赶紧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