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薄臣驻足看了好久,然后悄悄离了开。
能看到他们母子相处的这么好,对他来说无疑不是一件幸事。
这才是五岁小孩子该有的模样,也是他记忆中的女孩最本真的模样。
叶星儿跟小团子又荡了会儿秋千,她让小团子脸对脸坐在自己腿上,两人慢悠悠荡了会儿,又下了两盘五子棋,刘妈便给她打了电话,喊她去吃烧烤。
烧烤没有在屋子里,而是在门前的大片草坪上。
叶星儿过去的时候,刘妈已经把一条很大的鲤鱼烤好,直接用盘子盛着放在了桌子上。
沈薄臣已经在桌子旁坐着,正在用吃蟹的专一工具对小蒸屉里五花大绑的大螃蟹分割。
他把螃蟹肚子掀开,露出里面金灿灿的蟹黄,推到叶星儿面前,“这个时候还不到螃蟹最肥美的季节,尝尝口感行不行,不好的话就扔掉。”
叶星儿吞了吞口水,对男人随意的态度暗自咂舌。
这螃蟹已经跟她掌心般大小,再难吃能难吃到哪里?
扔掉?
抱歉,她做不到。
她用小银勺挖了一勺蟹黄递到小团子嘴边,“宝宝,张嘴。”
“好吃吗?”
小团子乖巧的点点脑袋,“好香。”
叶星儿看着小团子吃到螃蟹后惊奇的表情,联想到小团子之前生活的环境,突然意识到什么,“宝宝,这是不是你*吃螃蟹?”
小团子再次乖巧的点点脑袋,“嗯。”
之前在国外,他吃的最多的就是面包,还是那种最简单的面包,什么馅料也没有,而且有时候他连面包都吃不到嘴里,更别说像现在这般吃的这么丰富。
沈薄臣分解蟹壳的动作闻言顿了下。
记忆中他小时候的生活也不好,经常跟着母亲颠沛流离,小小的云县,从东到西,从南到北,愣是被经常搬家的母亲换了个遍,不过比小团子好的多是,他的母亲虽然不怎么会做饭却从来没有断过他的零花钱,所以他在衣食吃住方面并不比别的孩子差。
虽然,职业是坐台小姐的母亲给他的零花钱是从别的男人手中接过来的。
但那又如何?
总比生他不养他的沈青云要强,毕竟母亲从没想过抛弃他。
沈薄臣捏着剔蟹工具的指尖微微发白,如果当年母亲不是被骗吸毒,染上毒瘾,也不会早早的离开他。
叶星儿转学到他们学校时,他母亲刚刚离世。
他母亲最开始是戒过毒的,因为害怕毒瘾把给他攒的生活费挥霍空,他母亲选择自首住进戒毒所,却是出来后就又被人引诱着复吸,短短两年时间,迅速从风情万种的女人变成只有一层皮包裹着犹如厉鬼般的残躯,在极致的痛苦中死去。
所以他恨,恨所有吸毒的人,恨引诱无辜人吸毒的恶魔,更恨那些为了利益不顾他人死活的犯罪分子。
而这也是当年他答应陈队去做卧底的另一个原因,因为陈队当时告诉他,他如果卧底成功,为他们取得重要证据,不但能为叶叔叔报仇,还能一举打击掉潜藏在云县贩卖违禁品的庞大网络。
叶星儿没有注意到对面男人异样的神色,她心疼的抱了抱小团子,眼眶发酸。
“宝宝,我们老祖宗有句古话,叫‘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磨其筋骨,苦其心志’,所以妈咪相信,宝宝从小吃过这么多苦,经历过这么多磨难,一定是老天爷对宝宝的特殊考验,宝宝长大一定会被委以重任,成就一番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