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眼睁睁看着那年轻修士带着徐闲飞走,目瞪口呆的项和,就说徐闲,此刻只感觉山风呼啸,吹得他直哆嗦。
“倒是我的疏忽。”年轻修士一看,急忙是施展法术,一团绿光将徐贤包裹,这一瞬间隔绝山风,徐闲才感觉好了很多。
“多谢。”徐闲道谢,年轻修士一笑:“你若是拜入山门,也算是我师弟,我叫杨修,以后叫我杨师兄便可。”
“多谢杨师兄提点。”
说话之间,徐闲发现自己似乎穿过一道无形屏障。
“这是我五行门的护山大阵,不光能抵御外敌,还可遮蔽凡人耳目,从外面看,是根本看不到宗门境地。”杨修开始讲解。
徐闲点头,心中越发期盼。
这可是真的仙道门庭,御剑飞行,神妙法术,这都是存在的,而且自己马上就要拜入这样的仙门。
还有比这个更让人期待的事情?
当然徐闲也没有因此忘乎所以,他很清楚,他是个冒牌货,而且真正的凶险,实际上刚刚开始罢了。
那位与徐家有故交的五行门修士叫什么,徐闲根本不知道,接下来肯定要和对方见面,到时候该怎么说?
一旦露出马脚,下场可想而知。
除此之外,需要小心和注意的地方太多了,而且他还得将真正闲公子的笔迹模仿的惟妙惟肖,不然要写家书,怕是立刻就得穿帮。
总之,入门之后才是真正的凶险。
此刻前面已经显露出五行门的景色,徐闲立刻被这壮观的一幕惊呆了。那真正的山门高有五六丈,雄伟无比,宗门之内,屋檐重叠,有怪禽飞翔于山峰之间。再往后,隐约可见高有百丈的巨树,更有一柄百米多长的巨剑,斜插在一座山谷之中。更远之处,有宽阔湖面,还有一座山峰,浓烟四起,带着一股灼热火气。
徐闲这辈子都没有见过如此奇境,嘴巴长得老大,很是震惊。
旁边飞剑之上的杨修凑了一眼,笑了笑,当年他初入五行门,不也是如此这般没见过世面的模样么。
“西面那巨树,便是我们木宗,巨剑所在是金宗,湖中岛屿是水宗所在,那个火山一般的高峰,是火宗……”杨修这个时候讲解了一句。
“五行门,金木水火土……杨师兄,那土宗……”徐闲问了一句,杨修道:“这边看不到,土宗在山后一个洞府之内。”
“原来如此。”徐闲点头,暗道这五行门分了五宗,那自己会归到哪一个?刚才听这杨师兄的话,对方是属木宗,那七师叔呢?
徐闲好奇,但他没有多嘴询问。
有的时候,问得多,错得多。
此刻杨修带着徐闲飞向那一颗巨树,靠近之后,才能感觉到这巨树大的恐怖。只是一个小树枝,便如宽阔大道一般,树枝树干数以千计,树干之上,修有大殿,树枝之上,屋舍亭台罗布,远远看去,如同树上城镇。
有同样御剑而行的修士,见到杨修,都是上前尊称杨师兄。
徐闲心中暗道,这位杨师兄,看起来在这木宗之内地位不低。
落到一个树上大殿之前,杨修道:“你随我进去,七师叔就在里面。”
“劳烦杨师兄了。”徐贤客气,但心里却是有些没底。
路上他不止一次思索遇到那位和徐家有故交的修士该如何应对,各种可能性也都想了个遍,应该算是胸有成竹。
但真正要面对的时候,还是不免紧张。
他所知道的,都是项和说给他的,但项和只是徐家一个护卫,所知道的并不多。徐闲甚至可以百分之百确定,真正的闲公子,肯定还知道其他自己不知道的东西。
会不会和这位七师叔有关?
不得而知啊。
但事情已经走到这一步,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那也得硬的头皮跳下去,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可现在徐闲走不动,他腿还没好。
看到徐闲坐在地上不动,杨修一拍脑袋:“忘了你腿有伤!”
说完,从腰间一个小布袋里取出了一瓶丹药,晃了晃,直接连瓶子丢给徐闲。后者急忙接住。
“这是三师叔炼的生骨丹,我这里就剩下一颗了,你服下,最多两个时辰就能断骨再生,行走如常。”
徐闲听罢,赶忙道谢,随后扒开瓶塞,顿时一股药味涌出,里面有一枚黑不溜秋的丹药,二话不说,一口吞下。
这丹药有一种辛辣,入口瞬间融化,钻入腹部,化作一股暖流。
两个时辰就能将断腿治好,已经是极快了,不过眼下徐闲还需要借力行走,杨修伸手将徐闲扶起,单手搀着,引入前面大殿。
大殿分前后,杨修将徐闲带到前殿,便冲着里面恭声喊:“七师叔,人带回来了。”
不大一会儿,就听到脚步声,一个干瘦的老头从内殿走出,手里还拿着一本书,眼睛盯着书,头都不抬。
过了好一会儿,这位七师叔才抬起头来。
而徐闲,早就将这位仔细观察了一遍。
外形有些邋遢,不修边幅,头发用一根枯树枝束着,但还是有不少碎发漏出来。穿着一身看不出质地的袍子,长袍拖着地,边缘有些破旧。年纪看不出,说五六十岁也行,说七八十岁也行,很喜欢看书。
“你便是徐天南的孙子?”七师叔问道。
徐闲赶忙行礼。
“徐闲,见过仙师!”
这几个字,是他深思熟虑之后的结果。
七师叔点了点头:“当年安城的徐天南也是一个了不得的人物,凡尘当中属一流高手,那时我在外游历,承了他一个人情,便许他一个仙缘,这一晃眼便是二十年,他还好吗?”
徐闲脸上立刻是涌现出一种悲伤,哪怕是用再苛刻的眼光来看,徐闲这种悲伤都挑不出一点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