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百姓群情激愤的模样,北宫纯已经预感到了什么,所以没有询问细节便下令把俘虏押解的神仙山当矿工出苦力。北宫纯、祖逖、冉瞻、巴特尔四将心急火燎地赶紧向都尉城治所赶去。
北宫纯走进治所,这时,闻讯而来的周札赶紧出来迎接。周札见到北宫纯,赶紧向北宫纯抱拳道:“末将见过北宫将军!”
北宫纯皱了皱眉头,脸上闪过一丝怒色,不过却没有说什么,顿了片刻,问道:“怎么回事,听说主公重伤昏迷,你是怎么保护主公的,怎么你倒没事,主公反而重伤?”
周札震惊变色,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叶不凡虽然重伤,但是也是在云门之战之后的事,云门之战,周札并没有参加,具体情况他也不知道。周札分析道:“日前,主公亲率疾风营和近卫营骑兵连紧急救援云门镇之围,由于卢水胡蛮兵兵多将广,而我军势弱,然而主公为了云门镇百姓的安危,不顾自身劣势兵力,毅然与卢水胡蛮兵展开浴血奋战,虽然最终主公将蛮兵击溃,但是也身遭多处重创,虽然目前已脱离生命危险,却至今没有苏醒!”
北宫纯闻言,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他追随叶不凡时间长,他深知叶不凡的为人,打仗向来喜欢冲锋在阵前,而又太仁慈重义,出现这种情况也合情合理。
北宫纯没有再为难周札,随即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叶不凡的床前,北宫纯看到了躺在床上呼吸如丝的叶不凡。
不看到叶不凡,北宫纯的还能忍住,此时见他如此模样,北宫纯心里非常悲痛,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他一手扶着床沿,脑袋低垂,使周围众人无法看到他的表情,北宫纯感觉此时非常压抑,嗓子里就像塞了一团东西,让他呼吸困难,让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北宫纯并没有说话,若大的病房内数十号人没有一人敢发出声音,甚至连呼吸都快屏住,虽然病房内人头涌涌,但鸦雀无声,寂静得可怕,气氛非常凝重。
北宫纯慢慢的跪在地上,看着还处于昏迷中的叶不凡,心中又苦又涩,又悲又痛,如果自己当初执意拦住叶不凡,恐怕也不会出现今天的变故,叶不凡也就不会遭此横祸了。北宫纯转头问道:“先生如何说?主公何时才能醒来?”
杨素素看到北宫纯的模样,几乎快哭成了一个泪人,但强自压抑着内心的悲伤,杨素素泪眼婆娑的说道:“葛洪先生说现在生命倒是没有什么危险了,只是伤及内脏,没有及时医治,流血过多,由于大哥近来为青州诸事分心劳神,一直没有得到好好的休息,现在所以他一直在沉睡。”杨素素轻轻絮絮继续哭泣着:“大哥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你们别吵着他休息,让他好好睡一觉!”
杨素素哭着哭着,居然又晕了多过,这连日来,杨素素日夜守在叶不凡的床前,水米未进,别人怎么劝,她都不得,现在好不容易平复的情绪又被北宫纯牵动起来,终于再也支撑不住。这时,周围人一阵手忙脚乱,有人去叫医生,有人伸手去扶杨素素的身子。但是顾及杨素素是叶不凡的女人,所以也只好让婢女上前扶起杨素素。
北宫纯良久无语,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他慢慢松开手,接着转过身去,看着病床上的叶不凡,眼泪止不住的流了出来,他不想哭,但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背对着众人,虽然总人看不到他的脸,但是也能感受得到他心情的沉重与哀痛。祖逖深深吸了口气,抹了抹眼角,走到北宫纯身边,慢慢轻拍北宫纯的后背,细声说道:“北宫将军,主公吉人自有天向,我相信主公他是不会有事的。”
北宫纯稍作思忖便回答道:“主公应该没有事的!”说到这,北宫纯的脸色顿时一变,北破纯的双眼一寒,冷声道:“不过,我们总应该为主公做点什么,传我命令,黑衫军青州诸地驻军接令后立即向都尉城集结待命,不得有误!”
传令兵会意,随即便退出了大堂。
祖逖一惊,急声道:“北宫将军,此事不可鲁莽!”
北宫纯紧皱眉头道:“此刻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黑衫军向来没有吃亏的规矩,主公曾告诫我们,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现在受重创的是主公,我们更应该对翼州进行报复!”
祖逖见自己势单力薄,根本没有办法劝动北宫纯,祖锹向陈午示意,虽然陈午是名义上的黑衫军统帅,但是陈午也知道,在叶不凡心中,谁也代替不了北宫纯的位置。现在北宫纯为主公报仇,他也不好说什么。陈午道:“此事应该从长计议,万不可中的敌人的圈套。”
北宫纯面色不善的道:“黑衫军是主公的心血,我自然知道什么事应该做,什么事不可以做!”
随后,很久没有动作的黑衫军大军行动了起来。黑衫军此时共有六个骑兵主力营,十二个步兵营,一个巨斧营,一个血刃特种营,共计十一万多大军。在得到北宫纯的调令后,全部携带全部装备和粮草纷纷向都尉赶来!
洛阳,司马越在得到叶不凡重伤昏迷不醒的消息后,终于忍不住了心头的畅快,他今天心情特别好,大大方方的赏赐了那个来给他这个好消息的人。司马越哼着小曲,和几个小妾在花园里高兴的饮着美酒。正在这时,宫中太监进来传皇上的口谕,急召他入宫面圣!
司马越心想,眼下天下虽然仍旧四分五裂,不过相对来讲,却是自八王之乱以来,难得的平静,匈奴内斗不止,无暇南侵,而巴蜀大成国却自保有余进取不足,眼下天下勉强可称得上太平。司马越转念一想,如果说大事,肯定是皇上的新宠叶不凡病危,司马越心想,难道是叶不凡伤重不治而亡,想到这里,司马越更是兴奋不已。
果然不出司马越所料,皇上召见众臣就是商讨派出慰问叶不凡的钦差大臣的人选!司马炽心想,叶不凡伤重,恐怕医冶好的可能性不大,为了不让众黑衫军士兵寒心,决定还是派出钦差大臣前去青州慰问。司马炽话间刚刚落,这时,在殿下突然传来一片反对声。
司马炽宁神一望,只见以司马越为首的倒皇派,大肆起哄喧哗反对,意图干预司马炽的主观意志,而此时,司马越嘴角挂着邪恶的奸笑,一副事不关己的漠然样子。很显然,是他唆使他的拥护们聚众起哄,引发公众效应,让尤司马炽有顾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