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蝉在院子里陪着龙凤胎在沙土上画画。
一天来,家里人来往不断,大多数本家嫂子来劝她祝贺她的。
姚蝉心里感慨,出了昨日那事,只怕日后,这冰粥生意也做不成了。
好在天气也凉爽下来,冰粥市场也不大了,就当是提前退休吧。
心里是这么想的,但总有道坎过不去,手里的狗尾巴草摇啊晃的,一脸漫不经心。
“姚蝉,你多大本事啊,跟着你干了有些日子,我给自己买了一个实心的大银镯子……”
“是啊,靠着这段时间,我拿挣来的钱在我家旁边空地上盖起了一套院子,虽说都是用夯实的黄泥起来的,但那顶部的瓦可是实打实的,村里人谁看了不眼红啊?”
“是啊,靠着这些日子挣的钱,我可是把我家老幺送学堂了,咱也不求他能成邬易那样有才学,最起码会识文断字,将来做个账房先生也成啊!”
“我还给我婆婆抓了药呢!”
“我还给我儿子攒了娶媳妇钱呢!”
大家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七嘴八舌的说着家里如今的变化,还一个劲的把这些变化,推到姚蝉的头上。
姚蝉被这些话安慰的,心情好了不少,行了,钱啥时候不能挣,冰粥生意做不成,再想另外挣钱门路就是了,扭扭捏捏的,一点都没出息。
看她心情好了,本家嫂子婶子们松了口气,背地里互相挤眉弄眼的,暗笑姚蝉小心思多。
三个女人一台戏,更别说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
大家叽叽喳喳,又是八卦又是说着最近家里变化,热闹非凡。
“哎,你们听,是不是外面有动静声啊。”
耳朵尖的人打断交谈,侧耳聆听。
这么一提醒,倒真发现马蹄声逐渐靠近。
姚蝉也有点好奇,是谁来了,早上接她出狱的那些老板们吗?
客人来,总是要出门迎接一下,兴冲冲往外走,老板没看见,倒看见一个不怎么陌生的人。
“你们怎么又来了?”
是吴遮夫妻,男人扶着妻子下车,妻子怀里抱着孩子,一看就又是来看病的。
邬易刚开始女人们多时,他不方便出来,这时候看见院里有外人来了,这时候不出面就不好了。
早上那事,他发泄过情绪,心里是好受点了,但面对着姚蝉,总还是有几分的不自在。
“你来做什么?”姚蝉揉着额头。
吴遮抱着怀里的女儿,心里升起一股无力跟歉疚感,“小大夫,先前是我不对,还请你看在稚儿无辜的份上……”
救救她。
姚蝉叹息,正要开口劝他,就见那人竟然在院子里,跪了下来!
没有迟疑,没有犹豫,直接跪下,掷地有声!
嫂子们四散开来,把姚蝉露出来。
对方直接叩在自己面前,吓得她跟弹簧似得跳开。
“使不得,使不得!”
田氏也是弱柳扶风的模样,见丈夫如此,非但没有劝他起身,而是跟着也跪了下去,“还请小大夫,圣手人心,救救小女,我夫妻二人,日后定把您当这菩萨供起来……”
姚蝉白皙的脸上,一片涨红。
她去扶这个,不起,扶那个,那个也不起。
想让嫂子们帮个忙,但她们都格外有眼力见,匆匆找了个理由离开了。
“是小大夫还在记恨我府上之人,所做出的龌龊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