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爷犹犹豫豫进门了。
屋外重归安静。
王孟娴带着丫头小心翼翼绕过长廊,蹑手蹑脚的躲在门外,见爹身边的管事要开口,急忙竖起手指嘘了下,挥手示意他离开。
人走后,她才将耳朵贴在门上,听着里面的一举一动。
王孟娴手里绞着帕子,激动紧张中还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急促感。
祖父现在为了姚蝉的事生气,现在喊来爹跟姑姑,就是商量着是要怎么处置他们。
她大概也能猜到现在祖父的意思。
是心甘情愿的跟她绑在一条绳上,还是弃车保帅,把她撵出去,顺带当着大家的面,说他们王家跟她没任何关系,她的立场也并不代表王家的立场。
爹,还有姑姑,要怎么选呢?
先前里面还是一片安静,但是渐渐的,争执声越来越大。
她姑姑跟她爹自然都在替姚蝉说好话。
可惜祖父不信而已。
“小姐,上次的仇是不是能报了?”说话的是她贴身丫头,自家小姐跟那人的恩怨情仇,小丫头再清楚不过了,每次小姐碰到她都没好事。
也不知道她到底有多大能耐,搞的父母亲都护着她。
现在祖父都发话了,看谁能保的住她!
“去把我的帷帽披风拿出来,有热闹看了,我要早点赶过去。”
还没出阁的姑娘家,谁甘愿爹娘姑姑一直拿别人来教训自己?
现得知一直压自己一头的人倒霉了,她心中欢喜可想而知。
小丫头照办,她则依旧贴在门边听着里面动静。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照办?王家酒楼可是咱们三代人的心血,要是因为个乡巴佬带累,害的我们关门歇业,你就是咱们王家的罪人!”
王老爷子性子暴躁。
见儿女都没动身,气的拿着拐杖直戳地面。
他们摩拳擦掌打算重现往日辉煌,再顺带把这几天蹦跶的厉害的清风楼踩在脚底,谁知道突然闯出个程咬金来!
听自个爹把所有的祸推到小大夫身上,王氏也有点烦躁,“咱家酒楼生意这几天本来就不行,有没有姚蝉,影响也不大,您都一把岁数了,能不能稍稍理智点?”
还把人撵出去。
那丫头厉害的邪门,你跟人交好,说不准就有啥时候能派的上用场,她娘家是商户,自家又是商户,士农工商,商人地位最低,有钱算什么,一点都没地位。
如果跟人交好,有个啥事能求的上人家,这是多大的脸面跟福气。
都已经跟人成一条船上了,你这会再把人撵下去,厚不厚道的不说,前面的付出不都白费了吗?
王老爷子也没想到一贯孝顺听话的闺女,竟然也跟儿子一样,跟他呛声。
气的直喘气,“生意不行那是咱们刚开张,日积月累的肯定会有翻身的一天,但是!你现在让他们在咱们酒楼住着,这名声会臭到啥地步,你有没有想过?”
王氏还要再说,老头打断她。
“我心意已决,你们要是不好出面,那就我去,我老头子一把年龄了,不怕豁出去老脸!”
成了成了!
王孟娴在门外激动的大喘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