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
犹豫再三,他朝姚蝉行礼。
在文泉镇上,他的医术好,备受尊崇,下面徒子徒孙都有了,本以为这辈子就这么过去了,可谁让他运气好碰到了姚蝉?
拉下面子喊一个还没他徒孙年龄大的娘子是师父,放在以前他肯定觉得这是无稽之谈。
但是现在,他叫的师父顺口,而且还心服口服。
他行礼没跟人商量,完全是一气呵成,姚蝉没能制止,但又不能受他的礼,情急之下只能跳到一旁,躲开这个礼。
“您这是做什么?”赶紧扶人起来
“我窥探了娘子的秘术,自觉无言面对,我愿意拜入您门下,日后绝对听从安排,不泄露您的秘术。”
“夸张了,夸张了。”
姚蝉连连摆手。
见他还是惴惴不安的样子,少不得跟人解释,“在我们家乡获取知识的渠道很多,教导我们知识的老师们也很多,要是随意学习了人家的只是就拜入人家的门下,那我师父也有几十个了……”
医术跟知识都是为了更好的服务人类,不应该单独属于谁,所以啊,没必要这么当真。
柳大夫抬头,目光带着钦羡,自言自语般道,“您是说有那么多老师传授您医术?毫无隐藏,一点不保留的那种?”
“自然啊,我们那的老师,你学的越多,掌握的越多,他们就越高兴,然后恨不得再把更多的东西塞你脑子里。”
老者越听,嘴巴张的越大。
古来这些传承,除非是亲父子,像是师徒之间,根本做不到倾囊相授的地步,老话不常说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吗,单是他,也无法无私的做到教给徒弟所有东西。
这小娘子的家乡到底在什么地方,医术先进,那些师傅们还这般大公无私。
这般倾囊相授,怪不得她如此厉害。
俩人闲话了一阵,如愿打消他要拜师的意图,姚蝉也才想起她今日来意,央着他帮忙开个生发固发的方子。
柳大夫也好奇她本事这么大,为何自己不开。
“这方面我不太精通。”
她开口了,老者自然不会拒绝,拿出纸开始开方子。
“你这种情况可能是最近忧思过度,又睡不好吃不好才导致的,开方子喝药没太大必要,这样吧,我给你开个药油的方子,每天擦在头上,效用极好。”
“好好好。”
能外用谁想内服啊,苦哈哈的汤药谁吃谁受罪好吗。
川穹、白芷一两,蔓荆子、零陵香、附子各五钱,碾磨成粉末入绢袋,浸香油一斤半,只要等二十来天后,就可以取油擦在头上,能生新发,也可以防止脱落。
“左右我这两日无事,不如我抓了药,配好分量后给你送来,也算是回报你的教诲。”
“那成,那礼尚往来,我回去准备下教案,马上让你了解器脏知识有点快,不如我教您一些常见的急救方法,这种能马上上手,情况危急下也能救人性命。”
一老一少,倒是有了几分惺惺相惜之感。
外面声讨日益严重,落井下石的,看热闹的,幸灾乐祸那些人把外面围的水泄不通,这要是换成常人,早就惶惶不可终日了。
但这俩大夫。互相取经,互相传授彼此技术,倒有种不知今夕是何日的自在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