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人手里的油纸袋,还有两壶好酒,他拘谨的手都不知放哪儿了。
邬易平时在书院,穿着书院统一的衣衫,看着清贵儒雅,高不可攀,但他换上常服,又刻意想同人交好时,容易轻而易举的拉近双方的关系。
他此时跟人交谈起来,言笑晏晏,哪儿看的出身份差距?
眼下进了院子,他含笑道,“大家为了我们的事,损失良多,我这思来想去总是过意不去,就略带些薄酒,亲自上门请罪了……”
他态度谦和,言辞恳切。
一点没有读书人清高的模样,几句话之后,就已经拉近了彼此关系。
贺二朝他摆摆手,“一点小事,东家不必挂在嘴上,那崔家气焰嚣张,给他们干活不是遭受辱骂就是克扣工钱,我们早就看不惯他们了,其实这次就是您不开口,我们也不打算接这个活的。”
靠苦力挣钱的人,哪儿会因为这些辱骂和冷眼就放弃能养家的营生。
左不过是为了姚蝉。
他心里知道,但面上却没显露,只叹息道,“挡了大家的财路,真是于心不安。”
贺二紧张的手直摆动。
“嗨,在我们河堤上,小大夫那就是自己人,先不论这个藕粉生意分给我们一半,让我们占了许多便宜,就单论当初你们开在河堤上的食味居面子上,这次咱们就义不容辞的帮忙。
讲句实话,在那河堤上讨生活的,谁没吃过你家的饭,谁没占了你家的便宜?”
冬日生意萧条,运船不多,他们为了省钱,都是喝凉水吃硬邦邦的干粮。
但是小大夫开的食肆,只要一文钱买个包子,就能赠一大碗粥,或是花一文钱买粥,就给你热下自带的干粮。
这种挣不到钱,反而白耗功夫的恩情,大家都记在心上呢。
而且现在声名显赫的小大夫是从他们河堤出去的,这种与有荣焉的感觉,哪儿是钱财可以衡量的!
当初贺二以为跟兄弟们说这个不合理要求的时候,他们会抗拒。
但是那些豪迈的汉子们听完了,大手一挥,嚷嚷着这又不是麻烦事,小大夫的面子必须得给!
崔家的人,爱去找旁人就去找,但河堤上的这些苦力,他们别想招到一个。
邬易闻言么笑了笑。
他招呼这些手足无措的男人们坐下,态度恭敬的给这些常年混迹在最底层的男人们倒酒。
“大恩不言谢,不过,这种情况很快会改善。”
改善?
难道这事还能有转机?
贺二有些摸不准东家男人的意思。
正要疑问时,酒已经递到面前,他收敛起诸多情绪,双手捧过大碗,酒过三巡,他早将方才疑惑抛之脑后。
…………
三日匆匆过去。
姚蝉日子给人看病,两头跑着,虽繁忙,但大体上还是风平浪静的。
相对于她的自在,有些人就有些焦头烂额了。
崔家水路走不了,陆地上的通道也被人砍断,眼瞅着外面订货的卖家催促书信一封接一封,眼瞅着他那些宝贝纸张石墨因为天气因素不停的损坏,崔老板只觉得自己快过不到过年了。
每天的损失跟流水一样,再这么下去,他迟早要赔个精光。
坐以待毙不行。
为今之计,必须得快些把路给打通。
崔老板想到先前跟刘员外还有几分交情。
硬着头皮上门求情。
也想问一下,俩人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他为啥断了自己后路。
可是令他气急的是,好不容易来拜访了,那家下人说,自己老爷出门了,都是聪明人,这套手段自己也用过无数次。
一听下人的话,他脸色就沉了下来。
当有不喜欢的人登门拜访时,他就会故意找由头说不在,或者躲出去避开来客。
以往惯用的手段用回到自己身上,他心中愤怒可想而知,本来气急败坏的想离开。
但想到如今处境,还是忍气,重新坐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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