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服软,秦宗表情好了许多。
至于宋凝……
“我自小长在汴城,十岁多,才举家随祖父入定州,小时候,我家同宋府挨着,儿时,我跟她玩耍过几回,这姑娘远不如表面那般纯善。
这么说,我小时候挨过几次打,每次都皆有她而起。”
“哦,青梅竹马,因恨生情啊……”
姚蝉露出恍然神色。
找到为何这么仇恨人家了,这故事太老套了。
依着她上辈子看小说的经验。
这肯定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人,因为童年经历,产生了爱恨嗔痴,虽分别多年,但依旧为过去耿耿于怀,这种情绪发酵堆集,从而导致了如今局面。
肯定是外面的纯情少年,还没认清楚自己的感情吧。
她脑补一阵后,抬头,秦宗转变成一副你有病吧的可怕眼神。
“我疯了还是你疯了?因恨生爱?你恶心人也没这么个恶心法吧,再说,那人爱慕的你还不知道是谁吧,就是你那嫌贫爱富的前相公,如今的……”
没想到八卦还八卦到自己头上了。
姚蝉表情有点凝固。
秦宗自知失言,表情有点懊恼,但很快,他又转了话题,“我爱慕的,另有其人,你应该知道我的……”
心思二字未言。
马车就使劲的颠簸了下。
姚蝉身子随着马车歪倒,龙凤胎因为惯性,也双双跌倒在她的身上。
“这怎么回事啊……”
秦宗懊恼,心思被人打断,正要呵斥,张嘴就被浓烈的炮仗味道呛住。
遮天蔽日的青烟袭来,数不清的噼啪声,响彻在耳边。
伴随着这些的,还有响亮的敲锣打鼓声!
这是……
…………
“凝妹!”
宋春阳从马车上跳下,拎着满当当的特产奔向白衣女子。
正在施药的姑娘见到他,嘴角抿起,纤纤素手掀开了面上的遮挡。
露出一张清水芙蓉的面孔。
她扬起笑容,拿着帕子递给好些日子不见的堂哥。
“什么时候回来的?刚进城吗?二叔知不知道你回来?”
上次他学艺不精,给人开药的时候,弄错了分量,也开错了两味药,导致药性相冲,惹的对方上吐下泻了好一阵子。
这要是在旁人家,出点银子,也就把事平息了,但出事的是在宋家啊,是太医院中占据一席之地的宋家!
出了这种低级错误,岂能轻易善了?
还好有祖母求情,二婶把风。
这才及时把人送到老家那边避难。
但眼瞅着祖父生辰快到了,这要再不回来,好像也有点说不过去。
宋春阳虽然还有点玩世不恭,但对家里这个懂事乖巧的妹妹,还是很疼爱的。
他把东西放到脚下,作势要接过妹妹手里的勺子。
“早就说这种抛头露面又吃力的活,让下人去办就好了,你偏要来,施药给这些下贱的人又有什么用处,你啊,就是心善……”
要是往常,他要这般不客气的说罢。
被施舍的人,总是要有些脾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