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何海涨红了脖子，话都说不利索。
楚威低咳一声，没敢笑出声。
他这个二师弟，脾气坏得很，不说他这个当师兄的了，急起来敢跟师父吵架，今天去被姜莹莹怼了个正着，让他心里有种大仇得报的痛快。
“你不识字么？”姜莹莹目光清亮，好似真的在问他是不是文盲。
“废话，我当然认识！”何海反驳道。
“哦，但我不信，除非你念念。”姜莹莹好整以暇地看他。
“噗。”老吴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
姜莹莹跟逗小孩儿似的，让何海接连吃瘪，他们瞧着也好玩。
何海反复运气，念吧，心里不爽，不念吧，又好像坐实了自己不识字。
幸亏只是个半师，真要是正经师妹，他真要被气死。
“何师傅，我是来帮忙的，你没必要对我这么大敌意。”
姜莹莹语气和缓，她其实长着一张让人有好感的脸，在场的诸位都比她大得多，即使是嘴上最坏的何海，其实对她也没什么恶意，只是排斥罢了。
“你这些菜呢，从技法上来说，都没有任何问题，换做任何一个中国人，都会夸你做得好。”
她先称赞了几句，再点明意思，“但是，这千人有千种口味，既然你想好好招待这些外国人，最起码要做符合他们口味的菜，不能用国人的口味，来猜他们的口味。”
“说得容易，那老外呜哩哇啦的，我咋知道他们什么口味？”
何海皱了皱眉，烦躁道：“那翻译也不行，说是能翻专业术语，但听不懂那老外说要吃啥菜，我能有啥办法？我都把菜摆他们面前让选，做出来他们还是不吃。”
“这倒是……”
姜莹莹顿了顿，有些菜名属于口语，翻译如果不熟练，没听过很正常。
“能不能让我直接跟他们聊聊？”
何海眼睛一亮，“你行？”
然后又意识到，自己给了她好脸色，整个人都很别扭。
“只会一点点，我先试试吧。”
姜莹莹笑眯眯的，心里庆幸为了辅导祝铭之外语，自己的口语还没落下。
楚威这时候低咳一声，主动道：“那感情好，老张啊，你给带个路吧。”
姜莹莹到外教房间的时候，发现几个人脸色都不大好。
青白交加，眉头紧皱，不知道的还以为生了大病。
“……他们这样几天了？”她悄悄问老张。
“三四天了吧？”老张想了想，不确定道。
“你，你真的能行？”
何海到底有些不放心，还是跟来了。
“试试吧。”姜莹莹舔了舔嘴唇，酝酿了片刻。
她一张口，就是极为纯正的伦敦腔，斯文又清脆，引得外教们纷纷看过来。
何海眼睁睁看那些老外，喜出望外地跟姜莹莹交流起来，不时大笑，不时苦着脸说什么。
“……哎，大师兄，咱师父从哪儿找到了这么个宝贝？”
“怎么？有事相求，我就是大师兄了？”楚威挑了下眉，劳神在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