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想象，这孩子的聪明劲都没用在正道上。”
跟着付佳人的感叹，姜莹莹也无奈地摇了摇头。
“不过我怎么没看明白呢？他编造谣言是为什么啊？”
付佳人有些好奇，皱着眉头想，“前十内定这种事，根本影响不到你们家两个孩子，他们对自己都心里有数，不可能被这种的传言击垮，又或者决定铤而走险。”
“这话是骗别人的。”
姜莹莹笑了笑，解释道：“乔任宇是个很耐心的人，他先传出前十早被内定的谣言，一方面让所有学生乱了注意力，另一方面，也可以暗示别人，他是有门道，可以操纵排名的人。”
“等这个谣言传开，学生家长肯定也有自己的顾虑，可能会放宽要求，让自己的孩子不求进入前十，但前五十，前二十还是要努力的，这个时候就会有人想起他。”
“乔桦真是太在意儿子了，居然让他进外教的房间，就为了练个口语，给了他偷题的机会，有了题，他就选定几个想挪排名的人，让他们做好小抄，在考场里栽赃咱们的孩子。”
在偷到题，让那几个人抄完之后，他又学着书上的法子处理纸张，但因为经验不足，还是让何海他们抓住了空子。
筹划之深，堪称鬼才。
只可惜了，全用在争强斗胜上。
“天啊，幸亏我家闺女身边还有你家孩子一起，不然她还不被欺负死！”
付佳人听完姜莹莹对整件事的还原，后怕地拍了拍胸口。
“想也知道，那乔任宇在训练营是怎么拉帮结派的！”
“说不定他乐在其中。”
姜莹莹摇了摇头，心道这乔任宇怕不是有反社会人格。
“不过这么说起来，他爸还比他有人情味些。”付佳人指着报纸上的字，“到底还是亲儿子，我就说当时他怎么认罪认得那么痛快，原来是顶罪啊！可惜现在是包庇罪咯！”
“他应该也是了解自己的儿子吧……”
姜莹莹垂下眼，心里有些感慨。
乔桦不是个好人，但在意识到漏题这事，很可能跟儿子相关时，毫不犹豫地选择了为他顶罪。
几日后，姜莹莹去了趟拘留所。
是乔桦坚持见她的。
“你想求我原谅么？”姜莹莹一见对方，就开门见山道。
“是……”乔桦短短几日内，整个人就非常憔悴，唯独眼睛紧紧盯着她。
“毕竟你家孩子没出大事，我儿子，他还小啊……我希望你高抬贵手。”
“他不小了。”姜莹莹被气笑了。
“你儿子岁数小？那你怎么不想想我家孩子更小呢？他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没出事前，顶着那么高的个子混在一群孩子里挑事。
等出了事，就立刻说“他只是个孩子”？
开什么玩笑！
乔桦的目光衰败下来，“可我能怎么办？他是我儿子，他才多大啊，他不能被毁了一辈子。”
“姜莹莹，算我求你的行不行，你放他一马，他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他扒着看望窗，满眼都是恳求，昔日高傲的乔桦不在这里，只剩一个担心儿子的父亲。
姜莹莹的心轻轻抽动了一下。
“抱歉。”
她顿了顿，声音冷硬，“这次是我家孩子幸运，侥幸洗脱嫌疑，如果没有我坚持，他们十岁出头就要背上作弊的名头，他们的人生比你儿子更长，受的伤害只会更多。”
“我始终信恶有恶报。”
姜莹莹站起身，注视着乔桦，一字一顿道：“这都是，你们活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