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阿介要去通州?皇上允了?”
长定殿内的林贵妃从美人榻上起身,惊讶的望向来禀告的张忠德。
张忠德恭敬的低垂着头,道:“广平王殿下说总是在降紫宫没意思,听闻通州连年来大水灾,心忧通州的百姓,顺便去暗访一下当地的官员,看他们有没有好好治水。”
这些朝廷大事林贵妃压根不上心,她只担心儿子会借此机会逃离京城,万一他一去不返,自己该怎么办?
“常山王会跟着去吗?”她问。
“原先皇上也下旨让常山王爷跟着去,但王爷说他年事已高,又以一身病痛为由推脱了。”
林贵妃听后气笑了,好一个三十岁便年事已高!“张公公,你出一趟宫去,把这件事告诉本宫的父亲,让神策军盯紧阿介。”
张忠德道:“皇上也派了御林军随行,娘娘不必太过担忧,老奴这就出宫去告知林将军。”
他离开后,林贵妃让贴身嬷嬷叫筝儿进来,她有事要说。
筝儿正学完宫规,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便去了长定殿。
“娘娘,您找筝儿有事?”
林贵妃叹息地看了一眼她的肚子,道:“阿介过两天就要去通州了,没几个月可能回不来,你今晚去降紫宫里跟他过夜,把本宫给你的迷魂香带去点上,尽快给本宫怀上孩子。”
筝儿接过嬷嬷递过来的香,低声道:“让王爷知道会不会生气?他好像不爱和筝儿独处。”
看着不争气的她,林贵妃怒道:“你待在花楼这么久,该怎么讨男人欢喜应该是手到拈来,你怕他生气便不要触他霉头,去吧。”
筝儿唯唯诺诺应下,心里却泛起巨大的愤怒,她无辜沦落花楼还不是他们尚家害的,如今竟时时拿这件事来羞辱她。
嬷嬷看着她的背影,道:“娘娘,看筝儿就是个不省心的,若让她怀上王爷的孩子,她怕是要倾覆后宫啊。”
林贵妃优雅的半倚在榻上:“去母留子的典故听说过没有?若不是只有她能靠近降紫宫,本宫会任由她一个花楼的肮脏女子在眼前污眼?想要扭转阿介的取向,只有她这般有手段的妓艺能做到。”
降紫宫里,尚徽介正在秉烛夜读,张忠德来报:“许贵妾来了,王爷要见吗?”
尚徽介蹙了一下眉:“怎么又来了?推了吧,说本王没空……”
话音刚落,殿外就传来筝儿的泣哭声:“王爷,您可怜可怜妾身吧,让妾身在降紫宫待一会儿吧,否则娘娘那边妾身无法交代。”
她最会装可怜,上几次亦是用这个办法让尚徽介收留了她几个小时。
“罢了,让她进来吧,遣她去后殿看书,三个时辰后就叫她回去。”尚徽介无奈道,如果不让筝儿进来,父皇和母妃就会送更多的女人来降紫宫,想想就烦。
张忠德心一喜,以为他要宠幸筝儿三个时辰,这么久……三胞胎都能怀上吧,何况王爷这体格真不错,一看就很持久,五六个时辰都没问题。
筝儿进来后万般感谢,自觉的去了后殿,偷偷把迷魂香点上,用书把香气往外扇。
没过多久,尚徽介开始头昏眼花,口干舌燥,连唤了几声张忠德没人应后,只好起身去开殿门,却发现殿门被锁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