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闹剧过后,皇上又一次与尚贤深谈,希望尚贤可以早日继位,他好退位下来养病。
尚贤见他脸色苍白,就连腰身都纤细了不少,一时无法拒绝他的意思,只好说了句“让臣弟考虑考虑先”,便匆忙离宫。
离开皇宫后,尚贤直奔广平王府,见尚徽介和香香悠闲自在地玩着,气不打一处来:“你倒无忧无虑,可为难死皇叔了。”
尚徽介笑着迎过去,邀他去亭子里坐下,才问道:“你答应父皇了吗?”
尚贤摇了摇头,叹道:“算不得答应,只好先说考虑,好让皇兄不那么忧心忡忡。”
尚徽介道:“这是迟早的事,皇叔还不如答应算了。”
尚贤瞪了他一眼,忍不住抱怨:“这明明是你的位置,非要强迫于本王,唉,都怪本王不会撒泼打滚啊。”
虽是抱怨,却也没有真的责怪尚徽介,随后又道:“筝儿眼看着快生了,本王又碰到这档子事,真是烦上加烦啊。”
尚徽介不解,问道:“筝儿有叔和我们顾着,你只管做你的事便罢,你烦什么?”
尚贤重叹一声:“现在朝中大臣都猜到皇兄有退位的意思,自然把主意打到本王的头上,送女的想送女,巴结的想巴结,无非就是给本王压力,好充实本王的王府。”
尚徽介恍然大悟,道:“这也是正常,历任帝王都要经历的事情,也无可避免。”
“唉,本王还没继位呢,就被这些重臣压得死死的,倘若真的为帝了,这皇后之位也不知道是哪位了。”
这是尚贤的担忧,虽说筝儿如今是储正妃,但要做皇后的话却不够资格,想必那些重臣都会干预。
尚徽介自然明白的,就如之前父皇登基为帝,本来的王妃只落得个贵妃之位,而皇后却选了更加有实力的谭家女。
所以尚贤才会如此烦恼,他神烦女人多的地方,想到以后后宫的充盈,便觉得力不从心。
看尚徽介的眼神就更加不友善了,不悦道:“身为皇帝独子,也真好意思推辞,让皇叔这般为难。”
尚徽介笑了两声,道:“我确实不够皇叔你睿智,心中只有小爱,不够大爱,如此狭隘之人怎能做万人之上的帝君?”
“尚徽介,你就装吧你!”尚贤把扇子一收,道,“不与你废话了,本王还是回家去了,筝儿还等着本王呢。”
“好。”尚徽介送他出去,转身回去便看见赵福媃,笑道,“娘子。”
赵福媃怀这胎十分艰辛,每天都晕头转向的,无力道:“听宫人说皇叔来了?”
尚徽介扶着她回道:“又回去了,他来也只是发发牢骚,没什么要紧事。”
如此,赵福媃便不再问了。
而那头的尚徽刚回到王府,便见小福子神色匆匆,见他回来,差点哭了出来。
“王爷,你终于回来了!”
“怎么了?你这是什么鬼表情?”尚贤往里走去。
小福子在一边跟着,一边回答:“方才骠骑大将军的夫人来了,还带着她家嫡女,如今还在大殿里,储正妃正接待着他们。”
骠骑大将军姓庞,是御林军的大统领,早前被调离京城,深受皇帝的信赖。
他的夫人这会来拜访,铁定不是什么好事,尚贤看了眼天色,正中午,这个时候是筝儿午睡的时间,想着她还接待着人家,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一回到大殿,尚贤便看到筝儿脸色发着白,额头冒着汗,一瞬有些心疼,低声道:“累的话怎么不去休息?”
筝儿摇头道:“无事,我与庞夫人,庞小姐只是说说话,怎么会累呢?”
但尚贤自然是懂她的,她如今是孕晚期,本来就坐不得太久,平时大多都卧着,这会硬逼着自己坐了这么久,已是极限了。
尚贤不悦道:“小福子,扶储正妃回去休息,还有何叔呢?让他过来给正妃看看有何不妥。”
“林将军有些不舒服,将军府的人喊他回去了,想必也快回来了。”
小福子总算松了口气,生怕筝儿撑不住了,连忙去扶着她。
筝儿看了尚贤一眼,随即对庞夫人道:“夫人,既然我相公回来了,你们详谈,我就不打扰了。”
庞夫人微笑道:“如此也好,储正妃下去好好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