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宣武回建安王府后,尚徽介应旨进宫去。
赵福媃只好独自回广平王府,一回到大殿便见太上皇和林贵妃大眼瞪小眼,谁也不服谁的样子。
她叹了一声,扶着额坐下,问道:“太上皇,你怎么又出宫来了?皇叔他知道吗?”
太上皇没能入住建安王府,也不能住在广平王府,本就一肚子火,听到赵福媃这样的问话,气得狠捶了几下桌面。
“怎么?我来我儿子家都不行吗?你们一个二个只管别人,唯独放任我这个老头子不问不顾!”
说到激动之处,他揉着心口,拍着大腿,哭喊道:“我不活喽,活着只会遭人嫌弃……”
“太上皇,你误会了。”赵福媃求助地看了林贵妃一眼。
林贵妃却半转了一个身子,冷哼了一声:“别问我,是他自己莫名其妙的与我置气。”
见她撇得一干二净,太上皇心中的火气更甚,也知道与她计较讨不到好处,只好不去理会了。
他道:“听说宣悠的葬礼有人闹事?小武可有受伤?他平安回到家中了吗?”
赵福媃道:“太上皇宽心,小武无事,已经回家去了。今日的事你这么快就耳闻了?”
她不由得诧异,毕竟太上皇身在深宫之中,早已不和官场上的人打交道,却这么快收到消息,可想而知他身边还是有暗线的。
太上皇微微点头,叹道:“还有一件事,你和阿介应当知道,谭氏的门生诸多,稍微打听一下便知道谭氏门生在朝为职的人数不胜数,虽都是小官小职,但切勿小瞧这张脉络网,若是聚在一起,亦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
他一脸凝重,赵福媃许久不见他如此惴惴不安,连忙问道:“太上皇是想到什么了?”
太上皇却是不答,而是说:“贤儿迟迟不立太子,便是给旁人造就了希望,他不愿听我唠叨,你和阿介与他交好,多多劝导他才是。”
他长叹一声,瞬而变回吊儿郎当的模样,对着林贵妃做了一个鬼脸,骂道:“世上最凶残的母老虎!”
“你!!!”林贵妃凳上跳起,指着他破口大骂。奈何太上皇不吃眼前亏,早已夺门而去。
赵福媃深陷在他的话之中,直到尚徽介回来。
“皇叔这么晚还见你因何事?”
“明天京中怕会谣传四起,大概会传出小武有帝王气相之事,为免越传越玄乎,民心大乱。皇叔召见我是为了如何堵住悠悠众口。”
赵福媃想起太上皇的话来,道:“平安喜乐快满四岁了,皇叔迟迟不立太子,到底是为何?”
如果册立皇太子,谭氏一族萌生的野心才会渐灭,她不信尚贤没想过这个问题。
宣武的出现,让许多人燃升野心,若不赶紧将苗头掐灭,迟早会酿造大祸!
“除了传谣之事,我也和皇叔提及过此事,他的意思是在尚氏里挑出一位奇才来担任储君。”说到这个,尚徽介头疼地揉眉心,一旦让皇族子弟知道当今圣上有这样的想法,怕会引起更大的杀戮争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