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很是疼爱阿豫和阿介,对于这种荒唐事却是无能为力,阻止的话会被说是祸害天子,何况他们当年还小,而我们这些局外人又能如何,人家母妃还屁颠颠的把女儿往死路上赶呢,所有人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公主被放了血。”
林贵妃回忆过往的事来,还是忍不住唉声叹气,随后又道:“不过说起来也怪,太上皇那家伙还真的就痊愈了。”
“那公主的母妃后来有没有得宠?”
“肯定得宠啊,太上皇因愧疚封了她当贵妃,如今贵为太妃了,虽说无儿无女在身侧,不过却在宫里过得舒舒服服的,太上皇现在就住在她那里。”
说到这里林贵妃冷哼了一声,道:“独得恩宠又如何?没了唯一的女儿,要这泼天的富贵又有什么用呢?”
“原来是这样。”赵福媃呢喃了一声,难怪阿介他会这么强硬的抗拒,甚至不惜说出分开的话来,原来他是怕自己会死。
林贵妃见她在发愣,在她眼前挥了挥手:“想什么呢?我跟你说啊,虽然我不清楚你们之间是怎么了,但若是真要放什么血的话,我劝你不要乱来!”
这一天天净整些有的没的,她唉了一声,一边转身离开,嘴里一边嘀咕着:“有什么事情比自己的丈夫还重要呢。”
赵福媃无力地坐在一边的廊道上,盯着屋檐下的琉璃灯发呆,直到思虑再三才起身去找阿介。
尚徽介在案前忙着刑部的公文,听闻熟悉的脚步声,却是没有抬头,话已经说过了,他不想再继续争执,如果她真的爱自己的话,就应该为他考虑。
“阿介。”赵福媃行至他身后坐下,把头埋在他的后背,两手搂着他的腰肢。
他仍是不理会她,继续翻着公文,这次无论她怎样哄他,他都不会妥协的!
赵福媃道:“我知道你在害怕什么,你怕我会像你那个皇姐一样死掉,对吗?”
“你既是知道,为何让我平白无故的担惊受怕?”尚徽介一把拿开她的手,猛然转过身来对着她,“我从来不求你什么,你就不能让我这一次吗?”
他微怒的眸子直盯着她,看得她心虚又无话可说,她越是不说话,越让人心烦意燥的。
就这么僵持不下许久,尚徽介深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回去铺好干净的宣纸,道:“好,我知道了,那请你写休书吧,我们自此互不干涉,你爱干什么我都不管了!”
“阿介,你明知我爱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赵福媃往后挪了一下,“我不写!就因为这个便和离,你不觉得很可笑吗?”
“不觉得。”尚徽介拿起毛笔沾好墨水递给她,眼神有着以前不曾有过的压迫。
赵福媃又后挪了一下,怎么也不肯接他的毛笔:“除非你剁了我的手,否则别想我写休书。”
尚徽介嘴角微微一扯,冷声道:“既然如此,我便替你做选择。章玉章,进来!”
章玉泉闻声进来,拱手道:“王爷有何吩咐?”
尚徽介漠然道:“从现在开始不准王妃踏出这间大殿一步,否则你也不必活了!”
“是、是。”章玉泉有些懵了,他还是第一次见王爷发这么大的脾气,眼眸里的星火就快喷出来了。
尚徽介啪的一声把毛笔扔在案上,干净的宣纸上立马绽开一笔墨迹,他率先站起来身来,头也不回的往外走去。
赵福媃紧跟其后,急道:“尚徽介,你不能这么对我!”她抓住他的手臂,又道,“我写!我写还不行吗?”
说罢,她快速回到案前坐下,又抽出一张干净的宣纸,提着毛笔就要写休书。
此举,让尚徽介震惊之余又难以接受,他快步走到她面前,一把抓住她将要落笔的手腕,咬牙道:“为了他,你当真要写休书给我?赵福媃,我还以为无论如何你都不会这般对我呢。”
“我只是如你所愿!”赵福媃睁着通红的眼眸看着他,“你要我不救跋跋,我做不到!”
尚徽介用力的握着她的手,眼眶里已算是泪水,却还要忍着不让它落下:“所以你便能够放弃我了?”
赵福媃道:“和离尚且有救,我更惧怕的是生离死别!”
尚徽介道:“若是你死了,你要我怎么办?难道我就不怕生离死别吗?”
他的话让赵福媃心一紧,随即而来的是刀割般的心疼,她想说些话安慰他,只是脑里一片空白,只能怔怔的看着他。
“总之,我是你的夫君,天大的事情我来做主,我不准你救楚添跋就是不准救!”尚徽介夺过毛笔折成了两段,随后又让几名宫婢进来,但凡她敢擅自行动,他也能第一时间发现。
“你不能这么对我,明明是你让我二选一,我做了选择,你却又反悔,尚徽介,没有你这么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