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福媃就是为他的心结而来,凝眉道:“我自然知道你有苦衷,你只管说出来罢,我们一起解决不好吗?还是说韦大哥当我是外人?”
“不不不……下官不是这个意思……”韦长风连连摆手道,他感动她曾一直撮合自己和赵施姬,虽然最后没能成,但这份恩情他一直记挂于心的。
只是他心中的这份苦衷,在自己的眼内上不得台面,若是说出来只会令人心生鄙夷而已。
就在他暗自思考要怎么搪塞过去时,尚徽介认真道:“韦大人,你身为朝廷命官,应知责任重大,你既有苦衷,不妨说出来。”
随后他想了想,又道:“若真是不得已的苦衷,我会向皇叔表明态度助你。”
见他们如此信任,韦长风心里既内疚又难过,叹了口气,道:“其实是因为些私人小事,下官怕你们笑话,遂不敢说出来……”
赵福媃道:“你连辞官的念头都动了,可见不是什么私人小事,韦大哥,你若是信任我们,我们可以为你解开心结。”
韦长风见他们诚挚的眼神,为刚才的多虑感到抱歉,心一狠便道:“其实是因为施姬,她如今回了落扇村,我想回去照顾她。”
几个月前,他和赵施姬在通州相遇,本是好友相聚,却不成想她在某酒家的高楼上摔了下来,她的师父虽及时救助,她仍是把腿给摔瘫了。
赵施姬双腿不能行走后,已然不能再与师父行走江湖了,便拜托师父将她送回落扇村去。
而韦长风心里总觉得如果不约她在酒楼相聚,她不会出现意外的,所以他再也无心留在通州了。
再加上父母确实是年纪大了,他也想回去照顾照顾。
解释后,韦长风如释重负地呼了一口气,才道:“施姬怕你担心,不让我告诉你,若非迫不得已,我可能也不会说出来。”
赵福媃早已脸色苍白,若不是尚徽介扶着,她早已坐不稳了:“无端端的怎会摔下来?而且我姐自从习武后身手矫健,不可能会发生这种事情。”
她缓了口气,直愣愣地盯着韦长风看,继续道:“况且在你们的视线里,她怎会摔下来?”
韦长风叹道:“施姬那时去了茅房,尔后见到有人在酒楼里的厢房内贩卖人口,遂跟着上了四楼,随后与厢房里的人发生争执。”
厢房里全是打手,仅凭她一个人怎能与之对抗?很快她便被人从窗户扔了出来。
万幸的是脚先着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赵福媃听完后,脾气立马就上来了,怒道:“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你竟打算瞒着我?你身为百姓的父母官,不去为她伸张正义,想的却是辞官?韦大哥,我真是看错你了!”
韦长风有些不知所措,解释道:“施姬的师父当场就手刃了那些人……”
罪魁祸首全死了,此事只能这样过去了,他能做的唯有辞官回落扇村照顾她一辈子。
“娘子,你先消消气。”尚徽介见她气得脸色苍白,一脸的心疼,“通州这几年来经济还不错,治安更是管治到位,怎会有人敢明目张胆的贩卖人口?”
他看向韦长风,语气严肃道:“先不说赵施姬的事,就贩卖人口一事你竟没有上报朝廷?韦长风,你好大的胆子!”
闻言,韦长风是又懵又惊,立马跪了下来,道:“下官上了三次奏折,全是说通州盛卖人口之事,王爷,您……不知道?”
尚徽介眸色凝重,若是他知道的话就不会这么生气地质问了,不但他不知道,皇叔也没收到任何消息。
一瞬想到韦长风上的奏折会经过几层官员之手,他瞬间了然了,敢情是有人要把此事隐瞒下来。
韦长风见他不说话,低声道:“通州这几年的经济虽好的些,但没到很好的地步……”
尚徽介不解道:“此话怎讲?”
每个地方从每年的税收情况可以看出大概经济,而通州这两年来收的粮税上万担,缴的银税几十万两。
甚至比近着京城的渝州城还要厉害点,韦长风的话让人耐人寻味。
“王爷是真的不知道?”韦长风也诧异了,“通州每年夏季必定发生洪灾,那时临近着粮食收成,损失未成熟的粮食不计其数,每年用于抗洪、缴纳税的银钱便是一笔极大的开销。”
他多次上报朝廷,希望皇上能减少通州的税收,但上去的奏折都跟打水漂一样,咚的一声便没有回音了。
原怀疑过是皇上不心系通州,敢情是消息根本没传回过京城。
尚徽介忍住满腔怒火,问道:“那你每年是如何完成对澹朝的国税?交了粮税、银税,通州的百姓如何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