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焚情心底一沉,没想到事情传得这么快,竟然都传到太后耳朵里了。
“回太后,只是昨晚云小姐伤势严重,而国舅只是受了些风寒,所以权衡之下,臣才迫不得已率先带走云小姐去看大夫。”
太后表面看似什么都漠不关心,满不在乎的样子,可那双眼睛,看得却是透亮。
不然,她怎么可能扶持李凤德上位?
“别以为哀家是真的好糊弄!你和那丫头的事情,哀家也听说了一些,你若是想退婚,那便退了吧!”
李焚情有些惊讶地看向太后,先前他跟皇上在朝堂上提过此事,但都被敷衍了事。
说起云伯府的云深瑶做祯王的外室,名声自然是不好听的,太后也迟迟没有明面上说答应。
不过,这来得有些太突然,让李焚情猝不及防。
“凡事祯王心中自有定夺便是,哀家也不必多说。”
“多谢太后。”
李焚情没有在宫内逗留,皇上问完话之后,匆匆忙忙地赶回王府。
李凤德很不解太后的做法,待他走后,他才开口说出自己的困惑。
“母妃,您为何要答应退婚一事?”
太后不慌不忙地回答,“整个盛京都将此事传得沸沸扬扬的,哀家不过是顺水推舟。伯爵之位在云拂手中,云深瑶不过是二房的嫡长女,谈何牵制?”
“假的终会被传成真的,倒不如顺了他的意!”太后看得很透彻。
他们还需要借助李焚情的权势和能耐巩固皇位,自然是要学会忍耐。
等到皇权真正地握在他们手中,那李焚情也是没有价值可言!
他骑着快马赶回王府的时候,已经到了晌午。
家家户户的烟囱里冒起炊烟,整条街道都能闻到饭香的味道。
送走了沈平熹,云深瑶这才掀开被子,查看自己的腿上的伤口。
昨晚太黑,她只知道自己摔断了腿,却不知道,腿上竟然有个碗口大小的伤痕。
因为天寒,外加没有及时处理,伤口上开始流脓发臭,她轻轻地揭开那纱布,血肉模糊一片。
兴许是摔下去的时候,腿摔在了锋利的石头上,才有的这样的伤疤。
杜雀端着药推门而入,“小姐,您别动伤口,大夫下午会来给您换药的。”
云深瑶嘶了一声,将腿放好,随后将那碗药汤一饮而尽。
院内匆匆忙忙地脚步声,李焚情风尘仆仆地回来,见她醒了,脸上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喜悦,更多的是心安。
“小姐,王爷,你们先聊。”杜雀端着盘子,低头走开。
李焚情径直坐在凳子上,缓缓开口,“太后已经同意退婚一事,相信不久,圣旨就会传到云伯府。”
云深瑶唇角抿着笑瞧他,“祯王应该高兴才是啊!”
李焚情冷眸扫过她一眼,心中一抹别样的滋味。
“确实应该高兴的!”他淡淡地开口。
云深瑶听他这样说,有些酸酸的。
她怎么可能不知道,李焚情心中的白月光正是佘金嫣然。
她是有深仇大恨要报,可也不能耽误李焚情的终身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