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巷北看向孟佳佳,却是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转而开口道,“你既来看诊,那么只管理会病人便是,我又不找你看病,何须告诉你如何称呼?”
这人倒当真是一副懒得与人交际的模样,孟佳佳心中暗暗叹了口气,正想着还能说点儿什么,才能打开这人的心理防线,结果目光一动,便在这人身边儿,见着了最近一次的策论题目,合着一篇写好的策论。
不过,那策论似乎是被人弄皱过,又被人精心的展开,但是看起来,依旧是有些皱巴巴的样子。
孟佳佳心中一动,笑着开口道,“原来你也会去写这策论,不过,若是我没记错的话,今日乃是这一期的策论提交的最后一日吧?你方才出门,应当便是要交这策论,怎么没交?”
听得孟佳佳的话,南巷北也没理会,直接便将这策论折起来收好,方才怀中,开口冷声道,“不用你管。”
而孟佳佳何其敏锐,与南巷北说着这几句话的功夫,便觉察到,南巷北虽说都是阴沉的面色,可是今日的他,看起来心情却似乎要更低落几分。
孟佳佳想了想,索性开了口又道,“你既然是知道我相公的,应当便也知晓他策论水平如何。若你是因为i对这策论不满意,所以才心情不好,不妨等着我为你奶奶针灸之后,随我一同回家,让我相公为你参详一二?”
听得孟佳佳这话,南巷北虽说面色上没有什么改变,然而可见的是,他的眸光却微微亮了起来。
“当真?”南巷北抬起头,开口与孟佳佳问道。
“自然当真。”孟佳佳认真的点了点头,目光真诚干净。
南巷北刚想要开口应下来,可是却陡然反应过来什么,犹豫了片刻,又开口问道,“可我上次与你们夫妻二人相见,还发生了些许冲突,你为何要帮我?”
孟佳佳面色坦然,回答的话语,也是十分坦诚,“便是因为那日在那破败的院落门口见到你,也因为你对着那些孩子,露出的笑容是真诚的。所以,我觉得你应当并非本就是这般神色阴沉,似乎对什么事情都不感兴趣的样子。”
“何况,有关于那些孩子的事儿,待得你有时间,我还想与你问问。有些想法,也要与你商量。”
对待这样心中缺乏安全感,对于旁人话语总是十分警惕的人,交流的要义,便是“真诚”二字。只有真诚,才能没有破绽,才能够打动他们。
南巷北思索了片刻,最终也实在是觉得自己似乎确实没有什么值得孟佳佳欺骗的地方。
他这才站起身,目光看着孟佳佳,开口道,“我叫南巷北。”
得了名字,便算作是有交情了。
孟佳佳心中顿时开怀起来,她与南巷北笑道,“南公子,那你且在这儿再等等我,我还要为你奶奶做最后的艾灸,约莫半个时辰左右,我便带你回家去寻我相公。”
南巷北听得孟佳佳的话,闷闷的“嗯”了一声,接着编点了点头,重新坐下,又是此前那样一副有些神不思蜀的样子。
与南巷北说好了事儿,孟佳佳便直接去了厨房,烧了一小盆开水,接着,便重新回到房间之中。
许是因为孟佳佳出去的稍稍有些久了,在屋子之中的老妇人已经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样子,像是要睡着了。
不过她虽然年纪不小了,可是听力还很不错,听到孟佳佳推门的声音,便睁开了眼睛,撑着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