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傍晚,晴说要独自出门时菲并没在意,只让她早点回来。
不一会儿,晴换上了“奥兰纳的拥抱”,一条领口处有项饰,胸口处是纯白条纹的紫色长裙,肩臂坦露在外,腰身紧紧收起,配上垂坠的裙摆,整个人显得千娇百媚。
菲盯着眼前的人,惊讶得合不拢嘴,这还是她认识的晴吗?如果她们现在不是位于加基森的话,菲都要以为她是出门约会了,联想到晴平日里的所作所为,一切只能用“匪夷所思”来形容。
晴在菲惊叹的目光中出门,到达“沙漠之舟”时,一位地精正在等她,见她进门,地精直接走过来和她打招呼,带她去了二楼。
到达二楼的房间,地精悄然离开,晴推门走了进去。
房间尽头靠墙的一侧有张长沙发,休坐在沙发上翻着一叠档案般的东西。他没束发,长发随意地散在身后,有几缕搭在了胸前,在黄昏的逆光中显得特别柔和。
侧身关上门,“休......”晴轻声唤他,生怕打扰了他处理公务。
休在晴推门时就察觉了她的到来,他朝身边的空位看了一眼,示意晴坐到他身边来。
晴走了过来,挨着他坐下。
“你怎么会来加基森?”休看向她,眸色如同海洋般深不见底,淡色的眉毛仿佛也染上这种深沉。
晴缓缓抬头,和他对视的瞬间心尖颤了一下,休的眼,那双亡灵的眼,永远深邃得摄人心魂。“我有一个姐妹叫‘菲’,是这次战役的牧师,她带我一起来的。”她轻声诉说。
“你是为我而来吗?”他低声问着,眼中的红色越来越浓郁。贫瘠之地见到她时,他已猜到她会跟大部队来这里,暴风城也只有她这个人类如此胆大包天了吧。
“嗯。”晴点头,深陷在了他迷人的红眸中:“我很想你,想和你在一起。”她深情地说着,伸手顺了顺耳侧的发丝。
离开他的那些日子她总是心浮气躁、彻夜难眠,会不经意地想起他,想知道他在干什么,过得好不好,整天胡思乱想、疑神疑鬼。发展到后来,她会去关注部落任何一点风吹草动,甚至觉得呼吸的空气都带着木头的香味,如果再见不到他,她会被思念逼疯了吧。
休捉住了她的手,轻柔地握在掌中,拖过来放在自己腿上,黯哑的声音从喉咙逸出:“晴,我明白你的感受,我也很想你,但我们必须忍耐一段时间。”等这段难熬的日子过去,他就带她远走高飞,再也不必忍受分离的痛苦。
手背传来冰冷的温度,耳边响着温柔的话语,晴觉得特别心安:“我知道,你放心,我不会耽误你办正事的。”
她不知道她的到来已扰乱了他平静的心湖,在心里叹息,却又不想让她知道,休抿着嘴没说话。
晴痴痴地看着他,只觉得满口满鼻都是枯木的香味,脸颊透出微微的潮红。
片刻之后,休提醒她说:“如果可以,你最好一直待在加基森,希利苏斯那边有不少虫人,很危险。”
晴的脸色变了一下,有些为难地说:“可是,今天早上我已经收到了暴风城的任命文书。”
任命文书?休握着晴的手紧了紧,问道:“他们让你去干什么?”语气带着一丝焦躁。
“他们撤销了对我的驱逐令,恢复了我的少校职位,让我领导督战队参加安其拉战役。”现在她成了同龄人中军衔最高的一位,肯定会招来很多麻烦,也不知道是该高兴呢还是伤心。
“督战队?”部落阵营里从没出现过类似的队伍,休一时间有些困惑,眼中露出淡淡的迷茫。
“就是在战场后方监督的队伍,比如说,督战队可以直接射杀私自撤退的士兵。”其实是个闲职,也许领导们只想让她去见见大场面而已。菲知道之后笑话了她好久,但她觉得无所谓,能靠近休,还可以增加作战经验,何乐而不为呢?
听到晴的话,休紧绷的神情稍微放松了一些,感叹道:“联盟居然还有这种队伍。”
“我也是接到命令的时候问了别人才知道的,菲说我待的地方离主帅位置比较近,应该很安全。”她知道休可能会担心她的安危,急忙解释了一下。“你呢,你负责做什么?”她接着问。
“我们将兵分三路进攻安其拉神殿,我率领的是左翼先锋队。”这次的战略部署已公开,联盟的人早就知道了部落的计划,他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先锋队?”晴歪着头想了一会儿,眼睛猛地瞪大:“打头阵的队伍?那岂不是很危险?”
“放心,我会小心的。”他一向是个有分寸的人,与其他急功近利的人不同,他打仗时讲究步步为营。
一种极度不适感像海潮一样席卷了晴,她反握住休的手:“你是部落督军,为什么派你去打头阵?我们这边的元帅,可都是压后出发的。”她的语气焦急,透出隐隐的忧虑。
“你们还有多余的元帅去打头阵吗?”休不以为然地笑了笑,他不想挖苦他们,但联盟实在没人可用了。
两边阵营的最高统领是大元帅和高阶督军,除此之外就是元帅和督军,他们在战场的地位举足轻重。这几天和联盟的人会面,知道这次战役来了三位元帅,根本没有多的人可用了。
“也是,侏儒没有元帅,其他每个种族只能派一名元帅出征,就算是这样,我们这边都是倾巢而出了。”晴有短暂的恍惚,想了想说:“而且,这边的元帅都是一些老人,你们那边却能一口气派出六名年轻的督军出战,联盟的实力已经不能和你们匹敌了。”
“不必担心,我和你们的元帅交过手,他们参加过兽人战争和海加尔战役,作战经验远比我们丰富,两边阵营目前暂时还处于平衡状态。”如果不是这一批人,部落早就把联盟拿下了,也不至于拖到今天这样需要结盟的地步。
晴忽然想起她还是楠时的一些记忆,问:“血精灵这次不来吗?”听休讲过血精灵要加盟部落的事,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来帮忙,细想一下,部落的实力还真是让人心惊呐。
“他们派了几百名游侠以协助联军的身份前来,他们不想让联盟的人知道他们即将加入部落的事。”
晴点头表示明白,两人天南地北地聊着天,先说了安其拉,然后又聊起兽人战争,随后又说起了战争之外的一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