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夜色镇,乔和晴商量一番后决定把月神镰刀归还给暗夜精灵。刚才握住这把武器时他心神震荡,里面似乎潜藏着什么可怕的东西在影响他的心智,他在外域听说了不少暗夜精灵的事,知道他们有控制这种邪恶力量的能力,决定马上启程赶往达纳苏斯。
晴则去找了莫林,详述了她在暮色森林发现天灾的事,还把几具尸体交给了他。莫林相当惊讶,盯着那几具尸体看了好久,接着他把尸体收下,告诉晴会亲自查究这件事。
接下来的几天,晴渐渐适应了夜色镇的生活,有空还会外出溜达,两位侍女说什么也不出镇子,每次做的事就是和镇上的居民闲聊八卦。某一天晴感觉到储物袋里有异样,召唤出储物袋,她发现是那枚亡灵的指环在发光。
杰居然在这时找她,出了什么事呢?感应到他在荆棘谷的方向,晴倍感诧异,他现在最头疼的不应该是天灾军团降临么,跑来这里做什么?莫非幽暗城出了状况?顶着满脑子疑问,她立刻转身召唤出坐骑朝南方骑行。
夜间时分晴进入了荆棘谷的领地。
白天的雨林热闹非凡,葱郁的绿色植物恣意生长,动物们尽情狂欢,一派生机勃勃、万物争荣的景象;而夜晚的雨林也别有风情,迷人的月色勾勒出成片的树影,和神秘的星空遥相呼应,褪去了日间的浮夸和喧嚣,展现出沉睡中大自然的美丽景象。
她没心情欣赏美景,一心想早点知道杰出了什么事。骑马在茂密的丛林中穿梭,不一会儿就汗湿了后背,荆棘谷的闷热和潮湿让人难受得像进了蒸炉,碎发贴在额头,湿漉漉的,就如她此刻的心情。她拉住缰绳,在一座木质吊桥旁停了下来,收起坐骑,视线落在了木桥另一侧。
有人在对面。晴的脸色微变,躲在桥柱后轻轻伏下了身,在溶溶月色中犹如一头伺机待发的豹,在暗中窥视着猎物。她正要召唤武器,原本空无一物的地面忽然闪出一道黑色身影,如幽灵般立在了桥的另一头,晴看了一眼便再也无法挪开视线了。
那人隐在兜帽下,隐约可见他垂在胸前的青木色长发,削瘦病态的身姿,显然是一个亡灵。
晴的呼吸猝不及防地快起来,激动地朝前走了一步,对面的亡灵摘下了兜帽,苍白的脸暴露在夜色中,一道茶色幽弧划破夜空准确地落在她身上。
“晴,好久不见。”杰看向她,用老朋友的口吻和她打招呼。
晴笑了起来,直起身子朝他点头:“是啊,真的好久不见了,你好吗?”安其拉一别,已经有大半年的时间没见到他了。
杰阴柔的面容浮现出一丝放松的神情,说:“我很好,希望你也过得不错。”
晴朝他走去,杰同时上了桥,木桥不停晃动,两道影子渐渐靠拢。
晴在离他几步之遥处停了下来,侧过身,手腕搭在吊桥的绳索上:“说吧,找我有什么事?”在这种非常时期能抛下军情赶来,不像是专门来探望老朋友这么简单。
杰看了看她,又转头望向夜空,低哑出声:“是一件很棘手的事。”他没直接说出实情,仿佛在试探她的诚意。
他千里迢迢来到荆棘谷找她,肯定是遇上了什么大麻烦,不管会不会惹祸上身,她都无法忽视杰的请求。手指拨弄着绳索,她问:“要我去杀人还是放火?”
听到她调侃的话,杰勾起了嘴角,扫了她一眼,安其拉分别是她还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现在看样子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休要是知道了应该很欣慰吧。他委婉地说:“恐怕比这些都严重。”
晴正想问他是不是让她去破坏联盟,就听到杰简练地说:“是宝儿,她出事了。”
仿佛有电流打在脑门,晴愣了片刻,问:“怎么回事?”她眼前浮现出一个活波可爱,有着鸡冠发型的亡灵女牧师形象,这个女牧师还曾经救治过她。
“起因是一个七、八岁的人类小孩。他们一家原来是南海镇的居民,他的父亲在前不久的黑龙战役中牺牲,母亲想不开自杀了,留下了他一个在镇里生活。上个月他在银松森林和希尔斯布莱德丘陵交界处迷了路,正巧遇上宝儿,宝儿可怜他,想把他带回自己的住处,被南海镇巡逻的士兵发现,他们误会宝儿要袭击那个孩子,把宝儿抓了起来。”
“那个孩子不是能证明宝儿是无辜的吗?”一句话就可以解决的问题,干嘛兴师动众的来找她?而且安其拉之后部落和联盟的关系大大缓解,现在又来了一拨天灾军团,联盟的人没道理会在这时故意引起争端。
杰叹了一口气,脸色变得暗沉起来:“坏就坏子那个孩子本来身体就很虚弱,宝儿被抓之后他就死了,南海镇的人认定是宝儿害了他,无论我们说什么他们都不放人。”。
原来是这样,晴的手指在绳索上一下又一下的敲打着,想了一会儿,她问:“能不能查验孩子的尸体证明他的死因?”
“人类确实做了这件事,他们在小孩胃里发现了一种亡灵喜欢用的草药,有很大毒性,那个孩子正是吃了这种东西才丧命的,他们因此更加确认了宝儿的罪行。我猜应该是那个孩子因为饥饿胡乱吃下去的,和宝儿无关。”
不会吧,宝儿怎么这么倒霉?晴整张脸都皱了起来。如果杰说的是事实,宝儿算是犯罪证据确凿,还被抓了个现着,如果要洗清冤屈必须重审此案,但关键人物已经死亡,想来想去都难以脱罪。
晴的手抓在了绳索上,思考了一下说:“这事有点难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