蜿蜒的山路上,传来阵阵铃声,就见一个白胡子老头儿骑在一头小毛驴上,慢慢地从远处走来。那小毛驴身上搭着布口袋,一边塞得鼓鼓囊囊,而另一边则拴着锅和一个小酒壶。
老头半眯着眼,边捋着山羊胡边哼哼着,也不知唱的什么。他骑着驴往前走,经过一片小树林时,不禁说道:“出来吧,都跟了半天了。”
话音刚落,就从林子中走出一个身影,是个六十来岁的老太太,长得慈眉善目,看得出年轻时非常漂亮,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柳晨晚的师叔楚香儿。
她站在路旁,恭恭敬敬地朝老人行了跪拜礼,而后叫了声:“师父。”
那老头微抬起眼睛,继续捻着山羊胡,连停也没停,只是朝身后摆摆手说:“香儿啊,起来吧,怎么躲着不敢出来啊?”
楚香儿说:“师父不叫我,我怎么敢随便出来?”
“好了,我知道你忙,我也很忙,咱们各忙各的。不说了,不说了,别耽误我去看大好河山。”老头说着又闭上眼哼起了小曲儿。
楚香儿一直跪着,目送着恩师走远才站起身,然后掸掸身上的灰尘飞走了。
黄果果从唐景隆那里逃出来,一边跑一边想:“我到底有没有被他‘小蝌蚪找妈妈’呢?虽然当时睁不开眼,但意识还算清楚,他应该没有那啥啥我,而且我还特意看了床单,上面也没有血,先不说江盈盈之前是不是处女身,但至少有一半的把握吧?唉,不管了,到时候再说吧。”
她也不知道身在何处,反正就是顺着道路往前跑,跑着跑着,就见不远处的路边坐了个老太太,看她在揉脚,心想估计是扭伤了。本来也不想管的,但又觉得于心不忍,于是停下来,退了回去。
“婆婆,你受伤了吗?”黄果果关心地弯下腰。
老太太看看她,笑着说:“不要紧的,坐一会就好了。”
黄果果问:“是不是扭到脚了?”说着轻轻帮着揉了揉。“婆婆,你一个人啊?你没跟家人或朋友一块啊?”
老太太说:“没有,就老身一个人。”
黄果果挠挠头,有点犯了难,说:“这怎么办啊?这荒郊野岭的,也没个车没个人的。这样吧,我背你吧!”说着转过身,蹲下来,向后伸开手臂。
老太太笑了笑,也不客气,轻轻趴在她身上,说:“如此,那就多谢姑娘了。”
黄果果把她背起来,感觉就像背了个包,不禁问道:“婆婆啊,你怎么这么轻啊?”
老太太笑着说:“人老了,骨头里都空了,可不就轻吗?丫头,你身上怎么这么香啊?”
黄果果笑着说:“啊,那个,是我以前的一位哥哥送给我的香。”
“是亲哥哥吗?”
黄果果摇摇头说:“不是,只是这样叫惯了。”
老太太说:“啊,能送这种东西的哥哥,应该不是一般的亲近吧?”
黄果果听了有些难过,说道:“也没有那么亲啦,就是之前,我把他当哥哥,他也把我当妹妹,所以就给我了。”
老太太点点头,偷偷笑了笑,而后说:“姑娘啊,把我带到有人的地方就行了。”
“好啊,到时候我看能不能帮你叫辆车,好送你回家。哦,对了婆婆,你要去哪里啊?”
老太太说:“我要到南边去。丫头,你去哪啊?”
黄果果侧过脸说:“我要回碧湖山庄。”
“碧湖山庄?可是云城麒麟派的那个碧湖山庄?”
黄果果说:“是啊。”
老太太说:“哎呦,那可远着嘞!现在可是在大都和东南府的交界处啊,你要是往那边走,可得走个几天哩!”
黄果果不禁惊讶,说道:“啊?这么远了?”而心里则在暗骂唐景隆说:“这个王八蛋,居然把我带出这么远去!”她定定气,尽量让自己保持心平气和,而后对老太太说:“婆婆啊,咱们俩不一路,我呢,尽量送你远一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