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情侣也不急着去哪,就是沿着街道漫步。天上一轮明月,照在路面上倒也不觉得昏暗,况且路边还有不少人家的门外挂着长明灯。
黄果果很喜欢这种状态,她终于找到了恋爱的感觉。他们漫无目的地聊着天,一会说到这个,一会又聊起那个,不知不觉,又说起了仙真教的事。
黄果果拉着哥哥的手,静静地听着,只听柳晨晚说:“哥哥十二岁做了这仙真教的教主,但那时很多人不服,所以师叔——就是上次哥哥准备带你去见的那位长辈。”
黄果果点点头说:“其实当时我可紧张了!”
柳晨晚笑着说:“哥哥看出来了,你那个样子啊,真是可爱极了。”说着摸摸她的头发。
黄果果笑着冲哥哥做了个小鬼脸,说:“人家就是紧张嘛!”
柳晨晚故意逗着说:“是啊,不就是那啥啥上不了桌嘛!”
“讨厌,哥哥说人家是狗肉!”黄果果说着轻轻拧了哥哥的手臂内侧。
柳晨晚吸了口气,叫了声:“哎呦,疼啊!”
黄果果说:“活该,谁让你说我坏话?”
柳晨晚笑了笑,接着说:“那时,哥哥确实太小了,所以楚师叔就帮着哥哥镇了两年,到哥哥十四岁,师叔便彻底撒手不管了。你也知道,偌大的一个仙真教,哥哥当时也不过十四岁,小破孩儿一个,哪能顾得过来?于是便要请那位老家人——哦,就是天女峰守祠堂的那位老人家。”说着又看看黄果果。
黄果果点点头说:“嗯,我记得!我们还在那吃了一顿饭呢!”
柳晨晚点点头,说:“哥哥当时希望他能够担任仙督,主持教务,但他却不肯,他说,他做什么都没问题,只是不需要担任什么职务。其实他真得帮了哥哥很多,干的是仙督的活,却从不图那个虚名。后来,吕榕长大了,那位老叔便向哥哥请辞,说要前往天女峰守祠堂去了。哥哥再三挽留,见他执意不肯,也就没办法了。”
“想来想去,能信任的也只有吕榕了,可他那时候也就十五岁。”柳晨晚接着说:“也是被我硬赶着鸭子上了架,当了仙督。一开始,很多事他也拿捏不准,不过经过四年的时间,他如今已经可以独挡一面了。”
黄果果说:“其实呀,哥哥和吕榕哥哥我都特别佩服!你想想,十几二十岁的小孩儿,就能担起那么大的担子,多不简单啊!”
柳晨晚说:“若论单打独斗,哥哥倒没什么惧怕的,只是那人心,甚是难以琢磨啊。”
黄果果轻轻拍了哥哥的胸膛说:“行啦,哥哥,你可以了!腹黑界里你也能排进前三啦!”
柳晨晚笑起来,说:“你这是在夸哥哥啊,还是在损哥哥啊?”
“当然是夸了!哥哥,你说,之前你们那叛乱过几次?”黄果果问。
柳晨晚说:“算上江白鱼这次,是第六次了。”
“六次?等于差不多两三年就得叛乱一次了?”黄果果吃惊地张大嘴巴,而后心悦诚服地点点头说:“哥哥,知足吧,六届蝉联冠军,你还想怎样啊?你,绝对算得上腹黑界的大腕了!”
柳晨晚听了又笑起来。
黄果果接着说:“其实吧,我还是觉得咱们仙真教的教义有问题,虽然促进了竞争,但这不是个良性的竞争啊!哥哥,你说咱们仙真教为什么不能像碧湖山庄那边一样呢?人家那边真得是很懂规矩,那些弟子们见了白衣哥哥,都是毕恭毕敬的,我就不信,他们会想要叛乱。哥哥,规矩真得很重要,俗话说,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嘛,只有大家都守规矩,才能天下太平!”
柳晨晚说:“不是哥哥不想学,而是咱们仙真教和碧湖山庄那边的情况不大一样。哥哥与下面的这八个仙君的关系,可不是师徒,而是合伙。所以,他们是不可能像弟子那样崇敬哥哥的。况且,早些年间,为了扩招,咱们的门槛很低,只要功夫好,都能进来。所以,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纵使有心怀叵测不服不忿的也在所难免。不过,”柳晨晚看着黄果果,郑重其事地承诺着说:“那都是以前了,哥哥会尽量让仙真教步入正轨的。”
“哥哥真棒!”
“是吗?”柳晨晚笑着问:“哥哥怎么棒了?”
“不墨守成规,敢于创新,这就很棒!”黄果果拍着手说。
“那小元夕觉得哥哥是个怎样的人呢?”柳晨晚注视着黄果果的眼睛问。
黄果果说:“嗯,哥哥呢,虽然算不上英雄,但也绝对不是狗熊。既不是好到发光,也没有坏到掉渣……那,这个应该算是——一代枭雄了!”
“这么高的评价啊?”柳晨晚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