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脑回路,听起来倒是令人想笑。
姜九媚注意到身旁的男人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噎了噎。纳闷问他,“顾先生,你别否认?”
顾怀谨抬起眼,看了姜九媚一眼,觉得她比孩子还要单纯,偏生又是一个极其聪慧的人。
“咳咳……”不知今日是否在茶楼吹了空调,他咳嗽地严重了些。
想起刚才对姜九媚所做的事儿,本就苍白的面容下,突然生出一股红晕。
看得人骤然心疼。
“没事儿吧?”她赶紧倒了一杯开水递过来,凑着杯盖吹了吹,焦灼地说,“快喝一口。”
望着他惨白的面颊,以及脖子上的红结,她忍不住絮叨,“你为什么还不好,给你看病的人也太不靠谱了吧。”
顾怀谨看着姜九媚因为泄愤一时不安的面色,趣味十足地说,“我每咳嗽一次,你就要骂医院一次。这是不是太偏袒我了。所以……”
他伸出仿若不沾阳春水的手指,落在姜九媚的下巴上,发自内心地笑话了下,“所以……你也是喜欢我的,对吧?”
姜九媚翘着唇。
这温润儒雅的顾先生,竟然一点儿亏都不吃,倒真是够坏的。
“你呀你,一点儿亏都不肯吃!”伸出手握住自己下巴的那只手。
手心,手指乃至手背都是凉悠悠的。
有些冷,也有些汗,不是姜九媚喜欢的感觉。
其实姜九媚的手并不暖和,可顾怀谨的手和她相比,便显地十分冷了。
冷得顾怀谨觉得姜九媚的手非常暖和。
“对,我喜欢你。顾先生,如果可以的话,从现在开始完全相信我,让我保护你吧。”
顾怀谨惬意摇头,总喜欢翻旧账,逗趣她,“你保护我?”他哈哈笑,笑声轻快,“撞了别人的车进局子,是谁求的我?”
“那不一样。”姜九媚挠挠长发,被他笑得脸颊滚烫,她抿了抿唇,倍加努力地说,“我不是没钱么。除了钱以外,我可以用其他的东西保护你啊。”
她瞅着顾怀谨,示意了下书架,“拿书这样的事儿,我做得很好吧。”
顾怀谨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到最后,他竟然跟着将手臂一扬,示意洗手间,大概是想说,那天水管炸裂的事儿。
姜九媚无辜地瞅着眼前的男人,眼睛窝了一包泪水,迷糊的视线下,她哭笑不得,“顾先生,互相保护不行么,为什么一定要争个输赢?”
又演上了?
顾怀谨点头,愿意给她台阶下,只是有时候他就是忍不住想要逗她。
仿佛看她的喜怒哀乐,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儿。
“对了,忘了跟你说?”他或许觉得冷了,手指往姜九媚的手心钻了钻。
姜九媚握住,仰着脸颊高高的,定定地看着,“顾先生,你说?”
“今日见到成笙了?”
这声音微凉如水,她总觉得要出事儿。特别是这两个字从顾先生嘴里说出来,她就有些心慌了。
握着顾怀谨的手还是很紧,甚至拉到嘴角,往虎口处吹了吹风。
感受到手背传来的热气,顾怀谨发现,姜九媚的目光暗下去,没有光泽了,而且脸色也不大好看。
“我跟他真的没有任何关系。”姜九媚烦心,她委屈地哭,又怕顾怀谨不高兴。
顾怀谨趣味盈然地低了头,视线压低,里头还有月光一般的轻柔,“别多想,我并不是要冤枉你什么。”
他得心应手地把姜九媚耳边飘动的发丝按住,声音低低,略略柔和。
“今天成笙在南三路被打,阿泽跟踪,发现那些人是姜如欣派来的。”
他的手停留在姜九媚的耳垂上。
那戴了银质的蝴蝶耳链衬着顾怀谨葱白的细指。
“既然是姜家的人,我想这个消息应该有用。”
姜九媚激动连连,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站起来,倾头看着坐在轮椅上的顾怀谨说,“顾先生,你真好!”
他还没有做好任何准备,就看见面前的女人,突然伸出两手,抱住了自己的细颈。
“别动好不好,就抱一会儿?”这个消息对她确实十分重要。
她很开心。
顾先生不但没有多心,还只字不曾保留地告诉了她。
太过激动,桎梏着对方的手,更加用力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