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答谢顾先生呢？”姜九媚卑微地卖萌。
顾怀谨的双眸黯然无光，他的注意力并没在这里。想了想，冷不丁地问了，“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么？”
姜九媚听得稀里糊涂地，她努力地回想对方给自己说过的话。
可真努力回想地时候，却怎么也记不住了。
果然，重要的话，她一句都没记住。
顾怀谨脑子里只想起了那么一句话。
孺子不可教也。
“我再重复一遍。”
姜九媚坐得端端正正，貌似准备洗耳恭听，“顾先生请说！”
“在这个世界上，你总会遇到你讨厌的人。如果你不能让他们消失，就一定要学着适应。特别是不能被别人抓到把柄，随意摆弄。不然，你很容易成为一颗棋子，成为板上鱼肉，被人玩，弄于掌心！”
这番话不长不短，姜九媚每一个字都记牢了。只是她记住了才回味意思。
“那被人欺负时，就干站着啊，怎么受得了？”姜九媚不是软柿子，没办法做到被人打骂不还手。
顾怀谨被这丫头气得心疼，他惆怅地看着跟前这个闷葫芦妻子。
“并非让你打骂不还手，但要分时间！”
姜九媚沮丧地摊手，她烦心，“怎么分时间？”
叶红棉和姜如欣她们两个，看一眼，全身的火气都在沸腾，无法压制。
“平日里挺明智的一个人，怎么这么笨？”顾怀谨的情绪因为姜九媚再次变得异常丰富。
像一个不成器的孩子，怎么努力，都改不了坏习惯。
在顾怀谨背过身叹气的时候，姜九媚抬头，狠狠地蹬着他的背影，小嘴利索得很，“我笨怎么了，你倒聪明，聪明也是我的人！”
或许听见了，顾怀谨扁着嘴巴，火气重，“我这就是对牛弹琴。”
“我要是牛，你也是牛！”能和牛结为夫妻，并且说话的，也是牛。
这个道理，也没有哪里不对。顾怀谨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这丫头说话还带刺儿？
到了办公桌前，他也无心看书。
倒是那称呼自己为牛的女人磨蹭到了跟前，拽着他的袖子哀求。
“顾先生，生气归生气，那些口红……你还要帮忙卖啊？”
顾怀谨怀着视死如归的心情回复她，“知道了。”
“顾先生，我就知道你最好了。”巴巴地讨好两句，姜九媚终于心宽了。
瞟了眼被压皱的被褥，坐在轮椅上的顾怀谨好心提醒，“说起这个，咱们得把被褥被单换了？”
换被单被褥？
在被褥上坐了好一会儿的姜九媚才回想起来自己好像把红糖水泼在被褥上了。
平日里佣人不能进他们的卧室，所以这被褥……
她有责任好好收拾整理啊。
“成。”她站起来，走到大衣柜前，踮起脚，将折叠整齐的天蓝色被褥被单拿下来。
谁知重心不稳，往后跌了下。
幸好被顾怀谨撑住，才不至于摔跤。
“自知身高不够，就该拿个板凳！”顾怀谨觑了她一眼，眉心皱起。
姜九媚反问了他一句，“顾先生不是在么，我摔倒了你会拉住我的？”
“我若没在呢？”
“你这不在么？”
“万一我没在呢？”
“你要有心，你就会体贴地准备好板凳，而不是口头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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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