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西尘和姜九媚告别的时候，目送着姜九媚的背影。
他很同情这个女人，换句话说，他同情自己。
不知道该怎么说，他的情绪低落又惆怅。
或许他就是一个睁眼瞎，爱上了趋于表面的人。
也正如此，被姜九媚戳中心思，便越发地觉得自己不中用了。
走到路边，副驾驶的池芸帮忙开了车门。
“怎么样，打听到了什么？”
叶西尘两手放在方向盘上，犹豫了很久，突然问兄弟池芸，“你觉得顾太太是个怎样的女人？”
“你心里怎么想，我就怎么想？”池芸手指抚着太阳穴，神色难耐，但还是简单地分析了一下。
“姜九媚这个女人，只要面对敌人，每次说话都会毫无顾忌，争锋相对。譬如你我。但她做事儿却非常理智，倒真让人挑不出哪里不对。”
叶西尘听着听着，就纳闷地笑了，“是什么让你对她有这么深刻的认识？”
什么理由么，当然是因为被骂出经验来了。
叶西尘手指落在嘴唇上，笑得起劲儿，“别是被骂的吧？”
“你也是？”池芸反笑着问。
“对。”叶西尘认同地点头，回得有些莫名其妙。
在他的印象里，自从判定姜九媚是自己意中人的敌人后，对姜九媚横看竖看都不顺眼。
也渐渐因为这个，所以每次见面，都是剑拔弩张，跃跃欲试。
现在回过头一想，都是自己太自以为是了。
自以为他选定的女人会不一样。
呵，是挺不一样，表里不一。
池芸拍拍他的肩膀，看了下方向盘，“要不要我来开？”
“不用。”叶西尘摇头，启动车子，离开了咖啡厅。
姜九媚站在不远处，还以为叶西尘会有什么坏心眼，见他走了，才松了一口气。
耷拉着步子，火速地进了巷子。由最近的路道，回了公寓。
她所住的那一层，只有姜九媚和沈千千。千千约会看电影去了，也就只有她一个。
到了家，看了下时间，刚好三点半。
还早，没什么意思，姜九媚觉得可以躺在沙发上休息下。
迷迷糊糊地接到了顾怀谨的视频。
“这……这怎么好？”姜九媚不管三七二十一，按了拒绝，随后回复了一句。
【顾先生，洗澡中，你还要开么？】
接收到回信的顾怀谨，拎着手机看了眼，无言以对。
这丫头真是不害臊！
他手指落在键盘上，回了消息。
【等你洗完澡再说。】
【现在就说，我困了要休息。】
【这好像很早。】
【午睡。】
【三点半，要午睡？】
【对。】
最终，顾怀谨哑口无言，便用语音说了自己今日晚回的消息。
理由永远是加班。
好在姜九媚今晚也有重要的事儿做，便也没有追究和抱怨。
做好准备工作，倒了沙发，定了闹钟，闭门养神。
四个小时过去了。
夜晚到来。
今日云罩了月，光蒙蒙的，有些暗淡。
马路街道上已经亮起路灯。从公寓的窗户看下去，万家灯火，热闹非凡。
霓虹灯的影子如同夜的一双眼，睥睨着繁华帝都。
姜九媚推开窗户，一跃而出。
空气里，除了吹过的风，还有铁钩铁锁的声响。
由近及远。
女星苏依依的休息室。
刚刚换上淡蓝色的长裙，她就瞅见了自己手臂的伤口。
那伤口不深，却依旧熟悉至极。
苏依依突然有些害怕，如果去拍广告，她大可以说自己受了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