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这人的声音,姜九媚也觉得哪里不对,便尴尬地点了点头。
“怎么,马不安先生知道我要来么?”
“你的好继母早就提醒过我,你也会来当说客。”马不安站在门口,脸颊上的伤十分清晰。
姜九媚低头,看了轮椅上的顾怀谨一眼,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叶红棉恶人先告状,来了这么一招?
真是防不胜防?
她也没有解释,因为解释没用。
不过随之而来的朱英,却是恨得咬牙切齿。
“顾太太,我以为你是好人,原来你竟然是叶红棉的说客。”
呵呵,这个僵局,果然是叶红棉擅长的。
好在坐在轮椅上的顾怀谨却很有办法,他冷声冷气地说,“是我来见马不安先生。”
马不安迟疑,吊儿郎当的语气,“顾先生,你又玩什么花样?”
“不玩花样。”顾怀谨盯着马不安的眼睛,笑了笑,“我想跟马不安先生谈一谈?”
马不安叉腰,“我要是不跟你谈呢?”
“那马先生就要不后悔才行。”他一说,眼睛如同钩子,盯着马不安的视线越发浓黑。
马不安害怕了。
这双眼睛瞪地人难受。
其实很多时候,不是这个人的眼睛有多么可怕,只是因为想着他的身份和地位,就已经感到了可怕。
顾怀谨少有的魅力,就是无端让一个人觉察到说不明白的畏惧之意。
马不安看了朱英一眼,放了顾怀谨进去。
“顾先生,进来谈吧。”
姜九媚担心他腿脚不方便,阻拦他,“我跟你一起进去。”
顾怀谨面无表情地陈述了一个事实,“实话说,他不让你进去。”
“可我担心你。”姜九媚跟着担忧,“我害怕你出事儿。”她一脸惨淡和郁闷,许久,苦恼又纠结地说,“我说了,我陪你去。”
“不用。”还是这么明显的两个字。
但并不冷淡。
顾怀谨知道叶红棉唱这一出戏,就是不想让九媚控制马不安。
既然她没有机会,那他就给她创造机会。
姜九媚看到他露出心安的眼神,抓着轮椅的手松开了。
然后就目睹着顾先生进入了院子。
大铁门被人合上。
“坐吧。”马不安拎了一个板凳,说出这句话时,顾怀谨的视线在自己的身上过了过。
马不安了解了,顾怀谨是一个残疾人,本身就坐的轮椅,还坐什么坐?
“顾先生要跟我说什么?”
顾怀谨开场白说得异常冷静,“叶红棉在骗你。”
“哼,你就是来跟我说这个的?”马不安感到一丝不耐烦,良久,郁闷地回应道,“那你又如何证明自己不是在忽悠我?”
“叶红棉和姜如欣同我太太关系好的话,那么帝都就不会传出那么多流言蜚语了。你既然被叶红棉打得鼻青脸肿,那应该知道她是一个怎样的人吧?”顾怀谨的言语里充满了挑衅,“怎么,你还是不长记性么,还是心甘情愿地被她利用?”
马不安眯着眼睛,觑着好像胜利在握的顾怀谨,“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想的那个意思。”顾怀谨不喜欢打哈哈,里面的轻重利害,他都会坦然说清楚,绝对不会允许自己有一点儿漏洞和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