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献血带来的头晕体乏,是无可避免的后遗症。
方宁和老七都陪着姜九媚,见她醒来,问到玲姐,当下就笑了。
“多亏媚姐止血,玲姐人还活着。”
刚刚还惨淡的面容,突然蒙上了一丝喜悦。
她悬在喉咙的心,也终于落了地。
“老七,你帮我看好玲姐。”
老七点头,走了两步,退回来,“媚姐,要是她问到景礼,我该怎么说?”
姜九媚长呼一口气,想了个理由,“就说景礼死了。”
“这?”
“按我说的意思去办!”
“好!”
早晚都会有这么一问,要是说出真相,反而容易出问题。
方宁起身,看着姜九媚那苍白的面颊,细心地给姜九媚倒了一杯热水。
“媚姐,你为什么要这么说,那景礼不是没事儿么?”
他挺纳闷,明明可以做恩人,偏偏要棒打鸳鸯。
姜九媚浅浅一笑,“方宁,我哥哥脸毁了,他骨子里很是自卑。玲姐肚子里的孩子也没了。”
跟着又絮叨,“他们两个人,一个是那个凶手的手下,另外一个是梁寒的人。安危没有任何的保证。”
“可是你将他们分开就有保证了?”
姜九媚摇头,哭笑不得,“既然知道他们活着的人已经死了,那我为什么还要说他们活着?”
方宁一下就领悟了她的用意,“你是想借此机会,让他们以另外一种方式活着?”
“是!”
棋子的身份只会让他们对未来不报任何希望,但倘若换一种身份,无异于凤凰一般,浴火重生。
到那时,两种新身份的见面,就是他们幸福的开始。
——
那天夜里,又下雪了。
感冒加重的姜九媚发了高烧,丝丝老师前来看望,一发现,立马叫了医生。
“你发烧了?”丝丝老师盯着她苍白的脸,眼睛里有晃动的水光,“明明贫血,为什么要输血?”
“我有我的道理。”被那道炽烈的目光看地发慌,姜九媚侧了身躺着,有意避开。
丝丝老师起身,把椅子再次搬到了姜九媚的跟前,“就没有一丝一毫的后悔?”
“没觉得后悔啊。”姜九媚眼睛盯着自己手背上的点滴,“虽贫血,可及时救了人。虽感冒,但也算完成了一件大事。”
“什么大事?”丝丝老师翘着二郎腿,眼睛觑着窗外,“你至始至终都不知道那个老板是谁,你只不过救了你想救的人?”
“丝丝老师可真够打击人的。”并没有被那样现实的理由打趴下,姜九媚单手撑着胳膊肘坐起来,靠着枕头,长叹了一声,“其实,我压根就没有想过这一次能够找到那个凶手?”
“还能自我安慰。”丝丝老师手指撑着太阳穴,把她的手放好,眼睛在她的侧脸上一扫而过,“最近为什么这么拼命?”
姜九媚眨眨眼,调皮活泼地紧,“想知道啊?”
“想。”丝丝老师不觉动唇,“为什么?”
“我大概是希望忙起来,这样就不会想念怀谨了。”她伸手,定了定桌面上的葡萄道,“丝丝老师,你买的葡萄?”
“来看病患,不得买点儿东西表示表示?”丝丝老师起身,提起了水果篮里的提子,笑容满面道,“纠正一下,这是提子,不是葡萄。”
这一打趣,姜九媚笑得灿烂,“不差不多么?”
“提子和葡萄能是一样的,九媚同学?”丝丝老师靠着桌柜,冲洗了提子以后,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