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从院子里疾驰而过,顾怀谨开车,姜九媚坐在副驾驶,捣鼓她的银针和飞镖。
顾怀谨坐在一旁,无意瞥到,他便问了一个可怕的问题,“九媚,你的飞镖可曾杀过人?”
“我不杀人,我是好公民,遵纪守法。”姜九媚这话题一开,顾怀谨那猩红阴鸷的眼里就都多出一丝不可琢磨的笑。
“一会儿小心点,如果膝盖疼,就明天再去。”
姜九媚很镇定,丝毫不慌,“放心,我还没那么脆弱。”
苏辰是为了她家顾先生死的。
在她眼里,苏辰的遗言,就是支撑着姜九媚查清苏依依一事的信念。
楼道里的光昏暗。
车在院子外不远处的窄巷里停下,姜九媚拥抱了顾怀谨,就迅速地使用铁钩,由着那棵树,跃上了小区的栅栏。
顾怀谨站在巷口,瞅着消失在月影里的姜九媚,眸光深重。
他从裤兜里拎了一支烟,按下打火机点燃,良久,给那边的霍少打了电话。
霍深还没睡,靠着枕头,睁着眼睛,在看卧室落地窗外的月光。
接到顾怀谨晚上打来的电话,一时觉得不可置信。
“什么,你在楼下?”
“对,我来找你。”
霍深提了外套,开了房间,出了门。
在巷口看见那个一向忙里忙外的顾大少爷,笔直地站在路灯下,微笑着看着自己,一时生了戏谑的意思。
“不在家陪你的心上人,跑我这里做什么?”
顾怀谨低眸,不说,把抽了两口的烟给掐掉,从车里拎出一袋煮了的花生塞到了霍深的怀里,“下酒菜。”
“我说,你这是闹哪一出?”
“陪你聊天。”
霍深面上成熟,然则他最近很害怕孤独,特别是失去了自己的心上人以后,他便变地十分脆弱。
顾怀谨愿意来找他,虽口头上没有任何兴奋和快乐,但是心里头,却是极其舒适的。
带着人,上了楼,一进屋,他就倒在沙发上,侧身看着霍深。
“还记得国外那个追求你的文书语么?”
没来由地提起玫瑰苑的女人,霍深极其好奇。
“她是追求过我,不过我没答应。”
他抬起自己的手,平易近人,“我只喜欢我家那棵摇钱树。”
看似说得无情,实际上内心又受伤了。
他很苦恼,目光往外偏了偏,眸光冷冷,忍不住张了张嘴,“我不可能对那个女人有任何的想法。”
顾怀谨站起来,两手叉腰,食指往外定了定,“不过你大概不知道,这个文书语和你住在同一个小区,同一层楼。”
“你……”霍深再三思量着问,“调查过?”
“对。”顾怀谨点头,抱着手臂深思,“今天老六带回来的消息。”
“你为什么调查她?”这是霍深比较在意的问题。
顾怀谨伸手把桌面上的茶水端起来,给自己倒了一杯。刚要喝,被霍深阻止了。
“这是昨晚的,我一天太忙,还没烧。”霍深站起来,拿了水壶,去厨房接了水,再出来,插上电,烧上了。
“苏辰救了我,我欠苏家一条命,这笔人情债,我该还。”他目光徐徐地落在霍深的脸上,“这个文书语是屈成的经纪人,所以我在想,你和苏小姐之间闹成这样,可有她的搅和?”
霍深听到这样的分析,叹了口气,“你认为是她捣鬼?”
“不,我只是有这样的怀疑。”顾怀谨不大相信,文书语有那样的能力可以说服两个两情相悦的人闹到分手的地步。
毕竟他和九媚之前,从来不会闹到这样的地方。
误会,都是可以摆在台面上,亲口说出来的。
屋里的灯亮着,霍深拿了打火机,仓皇地点了支烟。
未抽一口,就转向了顾怀谨,“我说,你这大晚上来找我。就是为了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