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未荼这样,在冥界一鬼之下万鬼之上,位高眼阔,心中所图定然不小。乐于看不透也猜不到,不过惹不起躲得起,他又坐了回去,将腰间的鲲鹏袋取下放在桌上。
他欲写字,未荼也恰合时宜地托住他的手,于是乐于写到:“里面的东西想必很珍贵,无功不受禄,我不能要。上次……”写到这儿,乐于感到很尴尬,红晕占据了两边的耳垂,他理了一会儿思绪,才继续写下,“之前一直没机会还给殿主,今晚算是得偿所愿了。”
“一把扇子而已,谈何价值。”未荼写着,“既已送出,不如遵从礼尚往来?”
乐于摇头,写到:“我欠殿主太多,负债累累,没有东西可以当做回礼,还请殿主收回。”
“若我说你有的是还的资本,你可愿意?”
“什么资本?”乐于问到。
“罢了,不要也好。”未荼写完,指尖稍顿,继而又写到,“不过你可要我带你们去古玄派?”
这话可把乐于问傻了,没想到打脸来的如此之快,刚说了不想再欠人情,立马就有求于人了。虽说严知节也能查到,不过估计也要个好几天,内心仅挣扎了一会儿,权衡利弊后的乐于红着脖子写到:“殿主若是有空的话,那便麻烦你了。”
“好。”未荼写完,又接着写到,“明日你们只需一早坐上马车,其余什么都不用管,日落时分就能到。”
这么快,想必未荼有咒法可用,乐于想着,写到:“有劳殿主了。”
“歇息吧。”这三个字一写完,掌心微凉的触感就消失了,想来未荼可能已经走了,乐于这才上床睡觉。
第二日一早乐于和严知节就上了马车。乐于并没有把未荼的事告诉严知节,并非因为未荼的身份,严知节不在意这些,而是事关叶莘,他未必会相信未荼的所作所为。
想到这里,乐于这才发现自未荼说出这件事起,他竟是从未想过真假。他摇了摇头,想着大不了白跑一趟,即便是这样想,潜意识里他还是认为未荼说的就是真的。
“乐于,你怎么啦?头疼吗?”严知节在乐于手中写到。
乐于又摇头,写下:“我没事,只是在想事情。”
肩膀上有轻拍,乐于猜测严知节多半会错了意,以为他在为叶莘的事忧心。乐于对严知节报以微笑,写下了“没事”二字。
日落之前,马车忽然停了,严知节打开车帘,探出个脑袋问道:“怎么突然停下了?”
车夫在前面牵着马回道:“公子,我们到了,你看前面不就是古玄派吗?”
严知节闻言一望,不远处还真有一圈围墙,墙上还挂着一个写着“古玄”二字的大牌匾。
“怎么这么快?这也不像是走错了啊。”严知节小声的说道,紧接着便回到马车中对乐于写到:“乐于,我们好像到了,虽然有点快,但前面好像就是古玄派,我们先下去看看吧。”
知道内情的乐于默不作声,在严知节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走到门外,严知节敲了敲门,等了一会儿也没人应,严知节又用力地捶了两下,里面才传来了声音。
“来了来了,别敲了。”
大门被打开了一个缝隙,缝隙中能看到一个门仆装扮的男子,那男子上下一扫,问道:“你们是谁?来我派有何事?”
严知节灵机一动,笑盈盈道:“小兄弟,劳烦通报你家公子一声,就说熟人来访,务必一见。”
“公子?”门仆露在门缝中的脸看上去很茫然,“什么公子?我们派没有公子。”
严知节立马解释道:“就是那个嚣张跋扈……我是说你们自信满满的古元小公子。”
门仆呸了一声,斜睥他们:“还小公子,现在已经是一派之主了。”
这个消息着实让严知节吃了一惊,他急忙写给了乐于,乐于知道后也有些愣。写完后,严知节凑近门缝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情?之前他爹的身子还算硬朗啊,怎么突然之间就没了?实在让人惋惜。”
“你才没了!”门仆的声音之大,差点震聋了严知节,“前掌门活得好好的,他早就想把掌门之位传给少主了,只是之前少主只知道玩乐,这几年改了性子,潜心修炼,这掌门之位立马就归他了。呸,你这莽夫,我跟你说个什么劲。”
“你自己要说的,”严知节心中这般想,却连连道歉道,“抱歉抱歉,还请大哥去禀报你们掌门一声。”
许是他认错态度好,门仆说了两句后就关上了大门,估计是去禀报了。
两人在门外吹着冷风等了一会儿,那门仆就回来了,他道:“掌门叫你们报上姓名,他不见闲人。”
“这家伙智力见长啊。”严知节对乐于写完,对门仆道,“那你去告诉他,就说严知节找他有事。”
门仆又是将门一关,过了一会儿他就回来了:“掌门说他跟你不熟,不见。”
“……”严知节对着门仆一笑,转身便告诉了乐于,数落古元这翻脸不认人的作为。
乐于劝解了他一阵子,这才让严知节告诉那门仆,就说是乐于有事找掌门,请求一见。那门仆白白跑了两趟,显然不想再动,直接回绝了他们,还欲把门关上。
严知节推着门,在那狭小的缝隙中对着门仆笑道:“小兄弟,别关门啊,我还想跟你聊聊呢。我说小兄弟你也忒有耐心了,若是我碰上像我们这样麻烦的人,跑一趟已是给足了面子,你还为我们多跑了一趟,实在是感激不尽啊。”
见门仆渐渐挂上不好意思的笑,他继续道:“我这人性子不好,最没耐性,小兄弟可有妙招传授于我?”
门仆心花怒放,道:“不敢当,我也就是奈着性子多听几句罢了。你方才不是说乐于见掌门吗?我歇够了,反正也没事,再帮你跑一趟好了。”
严知节连声道谢,连声称赞。
门一关他便写给了乐于,乐于问他怎么做到的,他露出了骄傲的笑容,回答到:“想让人离开,有两种方法,一是让他打心底里不好意思,二是让他打心底里尴尬,这是我自创的《知律》,当然只适用于部分人。等你眼睛好了,我给你看看。”
乐于笑着写到:“但愿有那么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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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