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义武见乐于也混在其中,向他走去,嗤笑一声,道:“我说怎么这么吵,原来是愚儿在这里啊。说吧,又搞了什么幺蛾子?”
后面的跟着的弟子应景地齐声念着“乐于乐愚,生性就愚,不知何愚?全当死鱼。”念完就开始哈哈大笑。
虽然听过很多遍,旁边有些弟子还是忍不住跟着笑。
乐于已经见怪不怪了,全当没听见。
过了一会儿,范义武举起手来做了个手势,众人立马就安静了下来。
他高傲地看着乐于:“说吧,你又做了什么蠢事让他们那么激动?”
云秋水向前一步拦在乐于前面,盯着范义武,道:“义武,此事与乐于无关,你不能不分青红皂白就冤枉他啊。”
“师姐你过来,你就是人好才会被他骗了!他和于定临一样,表面上装可怜,暗地里捅娄子,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范义武想要拉云秋水过来,却被云秋水甩开了。
乐于将手握成拳头,低头不语。
云秋水加重语气:“义武,你不能仗着大少爷就为所欲为,如今大家都长大了,怎能像小时候那样不知轻重?”
见她这么说,范义武火气顿时大起来,他吼道:“师姐!为何他勤加修炼却无半点灵力,还不是因为于定临做下的那些龌龊事报应在了他身上!好啊,你说我冤枉他,这里这么多人怎么只有你为他作证?”说着他还转了一圈,问周围的弟子,“我冤枉他了吗?”
周围的弟子们都沉默不语,于定临确实不是人,加之得罪了范义武就等于得罪了宋木希,谁想没事找事?
见没人说话,范义武转过来,得意地看向乐于:“看吧,愚儿,这么多人看着,我可没冤枉你。这样吧,今日之事,你向我们道个歉,我就不告诉大公子了。”
乐于此时已经没有了平日的笑脸,只是沉默地看着他。
范义武道:“看什么看,道啊。”他一说完,后面那两排弟子就跟着起哄。
云秋水道:“义武,你别太过分!”
与此同时,厨房里,跑进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对白央央大喊着:“央央啊,快去看看你家乐于吧,他要跟人打起来了!”
正在扫地的白央央立马放下扫帚,焦急地问那老人:“王伯,他要跟人打架?”
王伯:“这我不知道,你快去看看吧。”
白央央点了点头,飞快地跑到前厅,却见他们没有打起来。她走到乐于旁边,拉住了乐于的手。乐于见是她,喊了一声“娘”。
白央央在他手上轻拍几下,笑着问范义武:“这是怎么啦?可是于儿犯了什么错?”
见白央央来了,范义武还是给了她几分薄面,扬着下巴道:“白姨,你家乐于挑拨离间,让师姐师妹们吵了起来,我劝他跟我们道个歉,他还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
他刚说完,乐于就看着白央央:“娘,不是我做的!根本与我无关。”
接着他感觉白央央暗暗拍了拍他的手,嘴上对范义武道:“这样啊,可有人作证?”
范义武指了一圈的弟子,得意洋洋道:“他们都可以作证,是不是啊?”
周边一片沉默,只有范义武的小弟们争前恐后地说是乐于做的。
“这样,白姨代于儿向你们道歉,这事就算这么过去了,行吗?”
她说完乐于就想开口说话,她将乐于的手握了握,示意乐于不要出声,乐于纠结了一番,还是算了。
范义武心里明白,他也不想把事情闹大,毕竟白央央在宋植面前还是有几分薄面的,他一甩手,不爽道:“好吧,好吧。”
白央央正要躬身,乐于先她一步,猛然开口道:“我道。对不起!”接着深深鞠了一躬。
见他做完,范义武心里暗爽,面上却装作若无其事:“这次就算了,你们还看什么看?散了,散了。”他一开口,围在一起的弟子们都散开了。
白央央将乐于拉到厨房。乐于说:“娘,对不起。可我真的什么也没做。”
白央央笑着看着他,摸着乐于的脸庞道:“娘知道,让让他们吧。你这幅样子,是他们又说你爹了?”
见乐于轻嗯一声,她接着说道:“他们爱说便说吧,都是入土的人了,只要你记住你爹是个好人就够了。”
乐于好奇地问道:“娘,我爹当年到底怎么了?你说他是好人,可为何他们都恨他?”
“不是跟你说过吗?你爹的事太过复杂,我知道的也很少,外人道他先开始是惩奸除恶的大侠,后来却变成了色魔。可我觉得你爹肯定不是那样的人。于儿,你要相信娘,外界的流言蜚语本就以讹传讹,有几分可信?”
乐于点了点头,道:“我当然相信娘。”
“于儿,你一定要与人为善,不可记恨他人,更不能有杀心,知道吗?娘也是为了你好,你心中若是有怨有恨就跟娘说说。”
“娘,我知道了,你放心吧”乐于握住白央央的手,“你把身子养好就是为了我好。”
白央央带着慈祥的笑容摸着他的头。
翌日,乐于一大早就起来了,这才是他正常的作息。他要去井边挑水,要在早上将今日一天所需做饭之水都打好。
思斋堂离桃李厅距离不是太远,乐于打完水,来到思斋堂擦桌子。
走到门口却看见弟子们将桃李厅前前后后围了个水泄不通,乐于本来不打算去凑热闹,可是匆匆过去的两个弟子说到了什么三小姐,乐于以为是森然出了什么事,也急冲冲地跑了过去。
围的人太多,乐于只能在最外围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哪知前面的一名女弟子一回头见是他在后面,嫌弃的移开了自己的位置,挤向旁边。旁边的人被这么一挤,正欲发火,看到乐于脸都黑了,冲乐吼了一声“你怎么也来了?”
乐于讪讪笑着,那人说完也躲开乐于。估计是那人的声音太大,周围的人都听到了,都嫌弃的避开乐于,就像躲瘟神一样,就这样乐于白白捡了个好位置。他不禁心想被嫌弃有时还是有好处的嘛。
回过神来,只见人群中央的宋森然一脸不耐烦的样子,她将长袖一甩,身子一侧,躲开那打算拉住她的紫袍少年。那紫袍少年一脸痴笑,身后跟着的几个仆人守着地上放着的两个精致的大箱子。
“你傻笑什么?还有我警告你,男女授受不亲!你别碰我!”宋森然没好气地冲那紫袍少年说道。
那紫袍少年嘿嘿一笑:“好好好,不碰不碰。一月未见,小然更好看。”接而又十分关切,“小然,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听说你被抓走了,我担心你,想看看你有没有受伤。若不是我爹拦着我,我早就来了。看!这是我给你准备的一些药材。”他将两个大箱子的箱盖一掀,里面当真装满了各种名贵的药材。
“你有病吧,刚才都跟你说了,我没受伤,我看这药还是你自己拿回治脑袋吧。”
那面容俊朗的紫袍少年名叫古元,是古玄派的少主,古玄派就他一个独苗苗,他爹更是将他视若珍宝。他仰慕宋森然的事不是什么秘密,人人皆知。
这事还要从上次仙试大会说起,那场仙试大会前有宋林望天资过人,后有宋森然一舞倾城,逐仙门也因此名声大振,让人拍手叫绝。宋森然在仙试大会上那惊鸿一舞,深入人心。
她那一舞也不知俘获了多少少男的心,古元便是其一,听闻古元便是那是对宋森然一见钟情。
心慕宋森然的人很多,可为何他名声独盛?是因为他胆大又张扬,见宋森然一次便要表达一次自己的爱意。
旁边的弟子们也不禁八卦了起来。一名女弟子问:“古公子又来了,这是第几次了?估计又是来自讨苦吃。”
另一名女弟子一脸憧憬:“第四十九次啦!三小姐为什么不接受他啊,古公子丰神俊朗,家世显赫,还这么痴情,我若是小姐,我立马就嫁给他了,才舍不得让他吃这么多苦。”